杜恆霜和諸素素都沒法說話,便都笑著轉移話題,打著哈哈道:“長安多好啊,我看比嶺南好多了。伯爵夫人您是沒有出門玩的。若是您願意,過兩天,我們請您去樂遊原登高望遠,還有去曲江池擺芙蓉筵,好玩得緊呢!”
邵氏見她們兩人滴水不漏,不肯說句話,有些失望。但是又想著,交情交情,總要相交,才有情份。她總不能認為自己開個口,別人就把她想要的東西捧到她面前吧?不可能人人都是她爹……
“好啊,你們什麼時候想去,就叫我一聲。我跟你們住一個裡坊,送信也方便。”邵氏爽朗地道,跟杜恆霜和諸素素定下出遊的事。當然,時間待定。
從杜恆雪的婚宴上回來,邵氏讓人把封裴敦請來,道:“我跟秦國夫人和安國公夫人搭上話了,等過幾天,她們消停了,我們出去遊玩。到時候更好說話。”
封裴敦大喜,對邵氏謝了又謝,當晚就歇在邵氏房裡。晚上還起來好幾次,不知道在折騰啥。
穆夜來等到半夜,只等到邵氏的房門開開闔闔,又讓人燒水,又讓人送點心,看得穆夜來心裡百爪撓心。
她是五月中從諸素素的諸氏醫館回來的。她諸氏醫館坐月子,諸素素將她的早產兒子養得白白胖胖,別說封裴敦看了嘖嘖稱奇,就連穆夜來本來對諸素素“敲詐”她鉅額的醫療費很是不滿,但是看了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兒子,她還是什麼都不說了,爽快地讓封裴敦掏了十萬兩銀子。
封裴敦在嶺南做封疆大吏這麼些年,有的是銀子,雖然覺得諸素素的要價有些高,但是一來她是安國公夫人,封裴敦正削尖了腦袋要跟安子常搭上關係,二來這個早產的兒子滿月之後,確實讓他很是滿意,早把邵氏生的那個嫡子比下去了,所以本著給諸素素銀子就是給安國公銀子的心思,他讓人送了一大疊銀票過來。
諸素素現在連銀票都不信,馬上讓人兌成銀子,拖到安國公府存放才放下心來。
穆夜來抱著兒子回到伯爵府,才真正踏實下來。
她知道,她總算是在封家站住腳了。
從諸氏醫館回來之後,封裴敦就歇在她房裡,再也沒有去邵氏那邊。
可是她雖然將封裴敦伺候的心滿意足,但是封裴敦是男人,心總在外面。跟女人的房裡事雖然能讓他一時忘卻外面的風刀霜劍,但是卻無法磨滅他的雄心壯志。
他在長安,就如同一頭猛虎被關在籠子裡,渴望破籠而出的那一天。
此時已經是六月初,封裴敦在長安已經待得不耐煩了,特別特別想回嶺南。
穆夜來本來還一邊給兒子挑著乳孃、養娘,一邊安慰封裴敦別急,她來幫他想辦法。——不管怎麼樣,她總要把邵氏比下去才是。
可是邵氏去了一趟杜恆雪的昏禮,封裴敦就到她那邊歇著去了,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事,穆夜來用膝蓋想都想得出來。
她知道,一定是邵氏在杜恆雪的昏禮上結識了什麼人,要求人家辦事了……
不行,她也要快點行動起來。
可是,她要從哪方面入手,才能幫到封裴敦呢?
封裴敦自己不能去找那些文臣武將搭關係,因為陛下不喜歡臣下“結黨”。
就只有她們這些女人出面,走夫人路線了。
穆夜來想了一夜,也沒個頭緒,正在傷神,就聽她的一個丫鬟過來道:“二夫人,大老爺的二伯父、二伯母來了,在中堂坐著呢。”
穆夜來忙換了身衣裳去見客。
邵氏已經候在那裡,跟二伯母說話。
封裴敦爹孃早逝,是被他的二伯父、二伯母養大的,跟他們的關係最好,情份最深,拿他們當爹孃待,因此邵氏和穆夜來都對二伯父和二伯母很是殷勤客氣。
“侄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