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抹了一把額頭的汗,道:“王爺,您把他們護身的高手解決就行了,我自有我的道理。這個骨肉相殘的罪名,我是不會讓王爺擔的。但是您別讓我們等太久。七日之後,士及……”
毅親王鄭重點頭,道:“你放心。這件事要麼不做,要做,咱們就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宮城迅速拿下才好。”頓了頓,又道:“就算不成,我也會保證把士及從天牢放出來。到時候,你們一家就只有隱姓埋名,逃出長安城了。”這是在向杜恆霜保證,就算他大事不成,也要把蕭士及救出來。
他也看得很清楚,杜恆霜來慫恿他起事,就是為了救蕭士及而已。
但是不管怎樣,他承她的情。
他被太子壓著打,真是壓得太久了。
準確地說,自從太子跟崔真真大婚之後,他就發現太子的實力猛增,將他的部署一步步暗中剪滅,將他的信心也一步步摧毀。——直到昨天,太子圖窮匕現。他若退讓,對方一刀就會刺過來!
反正是個死,太子容不下他,他也容不下太子……
送走杜恆霜之後,毅親王迅速召集天策府眾將議事。
“……時機有變,我們要提前動手。”毅親王對他的心腹將領說道。
這裡坐的人,都是跟他出生入死,在戰場上打出來的人。
很多人本來就是一路反王,被他打敗之後,歸順於他。
大齊初立之時,因他軍功最盛,父皇曾經說要立他為太子。他傻乎乎地依著“常例”,想先“推辭”三次,然後再接受這個太子之位。——因為他雖然功勞最大,但是並非嫡長。上頭還有一個嫡親大哥。
結果父皇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一“推辭”,父皇就立刻將太子封給了大哥,給他連個親王都沒有封,只封了郡王。
直接一悶棍,打得他幾乎內傷吐血……
到了今天,也是時候拿回來本就屬於他的東西。
這些將領們就算是拿著父皇的俸祿,也知道大哥才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卻還是願意站在他這邊支援他,蕭士及更是不惜用性命來保全他的清譽,這些人為他做了這麼多,他怎麼可能為了後世虛無縹緲的名聲就讓這些人灰心失望,放棄那樣至高無上的位置!
這些將領早就等著毅親王這句話。
一聽就激動地給毅親王籌劃起來,“太子的部將臣屬大部分尚在城外集結,而且太子的軍士沒有厲害的大將統領,威力就小了大半。只要我們速戰速決,長安城外的護軍還來不及進城,就大局已定了!只是,長安城內安國公的城防軍卻有些棘手。”
毅親王凝神說道:“長安城內的城防軍不會進內宮城,這你們放心。”安子常本已暗中投靠了毅親王,到時候只要派他去天牢,用蕭士及拖住他就可以了。只要安子常不抽風,對內宮的事情置之不理就行了。
一個將領很是不安,道:“安國公的城防軍雖說進不了內城,但是內廷三省、六部九寺十二衛所,都在他掌握之中。到時候就算我們在內宮成事,沒有中書、門下、尚書三省配合,新的政令如何能頒佈天下?王爺必當三思啊!不然的話,就算誅了太子和齊王,也坐不穩長安!”更何況安子常這人惡名在外,以前就殺過皇帝的……
毅親王搖搖頭,“就因為安國公曾經弒君,所以這一次,他一定不會再越雷池。再說,如果他有反意,我自然有對付他的法子。這你們就不用擔心了。——我們最重要的,是控制北面的承天門。只要控制了承天門,就控制了宮城裡面的一萬八千禁軍,這些人是忠於父皇的,是我們動手的唯一心腹大患。”
而承天門的門將,早就是他的人了。
可以說為了這一天,他已經準備良久,並不是倉促起事。他等待的,也只是一個契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