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塊被烈火煅燒過後的水晶,剔除雜質,只剩溫潤內斂的含蓄。
杜恆霜見蕭士及主動出來了,忙鼓足勇氣,往前走了一步,離蕭士及更近一些,對他笑道:“是有些事。”一邊說,一邊自自然然地抓住蕭士及的大手,在他掌心裡寫字。
這幅樣子,在旁人看來,只會以為兩人是舊情復燃了,絕對想不到杜恆霜是來傳訊的……
耳畔是杜恆霜溫軟甜膩的呼吸,掌心是她軟軟的手指刻畫。蕭士及沒料到會有這樣的待遇,整個人都愣在那裡。
雖然面上依舊含笑,蕭士及卻發現自己全身已經僵硬了……
不過他沒有愣怔多久,就被杜恆霜在他手心裡劃的字驚住了。
他下意識握緊杜恆霜的小手,將她包在自己溫熱的大掌裡,順勢將她一帶,就擁她入懷。
杜恆霜這一次沒有掙扎,順勢被他帶入懷裡,繼續在他手掌心飛快寫道:“……什麼都不要做,陛下已有準備。穆貴妃被殺,殺手扮作毅親王……”
蕭士及重重點頭,緊緊地抱了抱她,便將她推開,低聲道:“我曉得了,你快回去,回甘露殿去。”
杜恆霜笑了笑,眼角的餘光瞥見從殿內投來的幾道探詢的目光,故意做出求肯的神色,脆生生地道:“及哥哥……你真的不理我了嗎?”
真是好久都沒有叫過的稱呼了……
杜恆霜也愣了。她不知道自己怎地突然用這種稱呼來隱藏她今日過來尋蕭士及的真正目的,雙頰頓時火辣辣的。
蕭士及被杜恆霜一聲“及哥哥”叫得心都酥了,剛才被杜恆霜偎依過的那半邊身子燥熱不已,耳畔酥麻紅熱,像是剛在油鍋裡燙過一樣。
“……你別說了,我這就走……”杜恆霜見蕭士及嘴唇翕合著,生怕他又說出什麼話,如果他趁機提出無理的要求,當著那些窺視人的面,她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呢?
杜恆霜慌亂轉身,飛快地往甘露殿那邊行去。
她飄揚的裙角在深長的廊廡中旖旎而去,看得蕭士及心蕩神馳,恨不得飛奔過去,陪著她一起往前走。
可是他現在還不能走,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蕭士及毅然轉身,回到千秋殿內,若無其事地坐了下來,招內侍過來道:“給我換酒。這蓮花白不好,我要燒刀子。”
旁邊一直偷偷監視蕭士及的人見了,笑著試探道:“蕭參將,那不是秦國夫人嗎?她來這邊做什麼呢?”
蕭士及笑著看了他一眼,搖搖頭,“老何,你問這個不地道吧?我可問過你的私事沒有?你在外面……”
“啊,不說了,不說了,哈哈,咱們喝酒……”老何立刻打斷蕭士及的話,不然他繼續說下去,自己心裡倒是一跳,暗道自己在外面養外室的事,連自己的主子都不曉得,蕭士及咋都知道了?
毅親王坐在永昌帝右手下位的第一個座位,跟太子的位置正好對著。
蕭士及從殿內出去了一會兒,已經有人報到太子和毅親王兩人那裡。
隔著整個千秋殿,太子爽朗的聲音傳過來,“蕭參將,你剛才好像出去了?是誰來找你了?”
蕭士及笑了笑,起身舉著酒杯,對太子道:“是臣的家事,不勞太子殿下操心。臣敬太子殿下一杯,恭祝太子殿下和崔良娣和和美美,早生貴子。”說著看見太子黑了臉,蕭士及忙又道:“哦,是臣說錯了。不是崔良娣,應該是太子妃,太子妃,太子雖然對崔良娣寵愛有加,但是嫡庶有別,太子殿下自然比臣更知道輕重。”
太子聽了有些下不來臺,訕笑著道:“蕭參將,孤知道剛才來的是秦國夫人,她來找你做什麼?”
蕭士及面不改色地道:“不是她來找臣,她是個硬氣的人,臣怎麼求她都不肯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