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要問你呢!”永昌帝氣得站起來,對外面的宮女道:“進來!說說你們都看到什麼!”
那些宮女只好低著頭進來,將在假山叢那邊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毅親王一時百口莫辯,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那個時候,他確實是偷偷離開了千秋殿,本來是打點等一會兒就要對太子發難的事情,結果剛安排好那邊的事情,杜恆霜就對蕭士及傳來急訊,說穆貴妃被殺,永昌帝知情,卻秘而不發,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毅親王才馬上決定全部行動取消,以不變應萬變。
他萬萬沒有想到,穆貴妃被殺這件事,居然自己也被算計進去了……
毅親王對著永昌帝,默默地跪了下去,低垂著頭,在心裡急速盤算著。——到底是要破釜沉舟,還是繼續隱忍?
蕭士及的心重重沉了下去。
太子這一手,可真是釜底抽薪。不僅搞垮毅親王,而且搞臭了毅親王。
跟庶母私通,致庶母有孕之後,還殺庶母滅口。
不忠、不孝、不仁、不義……
這樣的名聲傳出去,毅親王怎麼可能東山再起?!
蕭士及滿臉悲憤,手裡的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松,最後終於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臣可以作證,毅親王那時候,跟臣在千秋殿的偏殿裡議事。”避開眾人,私下議事,已經證明了兩個人的關係,並不是如同表面上大家看到的一樣疏遠……
和別的安插在宮裡的耳目相比,蕭士及暴露的份量無疑更輕一些。
毅親王的頭不由垂得更低。
太子的臉色立刻變得很不好看。
他一直懷疑蕭士及其實跟毅親王藕斷絲連,所以常常在用他和打壓他之間徘徊。——今天終於證明了,蕭士及,就是一頭白眼狼!
養不熟的白眼狼!
太子看著蕭士及,眼裡有一股殺氣一閃而過。
杜恆霜手裡捏著帕子,揉了又揉,心緒雜亂。
這件事的始末,只有她和許言朝最清楚。而許言朝不能暴露,就只有靠她來揭穿一切了……
杜恆霜仔細回想許言朝跟她說的當時的情形,驀然間眼前一亮,往前也走了一步,對永昌帝道:“陛下,能否讓我問她們幾個問題?”
永昌帝的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皺,淡淡地道:“你要問什麼?”
“我只是想確定一下,她們看見的,確實是毅親王而已。”杜恆霜攤了攤手,手裡的帕子跟著一甩一甩的。
“問吧。”永昌帝不動聲色地對那些宮女努了努嘴。
杜恆霜便走到那些宮女跟前,上上下下打量她們一番,問清她們的姓名職司,最後才問道:“你們看到的人,真的是毅親王?”
一個宮女有些不耐煩了,道:“這還有假?我們這麼多人都看著,這麼多雙眼睛,總不會有錯吧?”
杜恆霜笑了笑,就盯著那個不耐煩的宮女問:“好吧,那我問你,你看見的是毅親王的什麼樣子?他穿的什麼衣裳?戴的什麼頭冠?看見的是正面還是背面?”
那宮女撇了撇嘴,連珠炮一般回道:“毅親王穿的寶藍色袍子,戴著白銀冠,我們看見的是背面……”
“哦?背面?你確定?你們都只看見了背面?”杜恆霜忙又強調問道。
幾個宮女一窒,互相看了看。
“如果你們敢撒謊,我想大理寺和宮裡的刑房,有的是法子讓你們吐實話。”杜恆霜正色說道,不給這些人串供的僥倖心理。
果然有幾個膽小的宮女忙招了,“確實只看見背面。隔著那麼遠,看上去就是跟毅親王的背影一模一樣的。”
另外幾個也點點頭,不再說話。
跪在地上的毅親王聽見杜恆霜這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