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是不得不來,因為她剛剛正式受封秦國夫人,這宮宴她根本躲不開。
三個人一起往兩儀殿通往內宮的大門走去。
蕭士及穿著玄色盔甲,筆直地站立在門邊站崗。
杜恆霜跟在方嫵娘和許言朝身邊,目不斜視地從門邊走過,看都不看蕭士及一眼。
蕭士及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似乎也沒有看著杜恆霜,可是當杜恆霜只顧偏頭跟方嫵娘和許言朝說話,沒有看見前面路上有一塊絆腳的石頭的時候,蕭士及卻如同背後生眼一樣,轉身飛快地衝過來,一手拽住杜恆霜的胳膊,一腳將那石塊踢飛。
杜恆霜被拽得打個趔趄,差點一頭撞到蕭士及懷裡。
“你夠了!”杜恆霜實在忍無可忍,一抖袖子,將蕭士及的手臂推開。她壓低聲音,飛快地道:“蕭士及,你別裝模作樣了。不管你怎麼做,都是沒用的。我求求你,不要再在我身邊出現了。我自己能夠照顧自己,你別逼我嫁人!”
蕭士及眼裡閃過一絲黯然,他默默地後退一步,沒有說話,對旁邊裝作什麼都沒看見的方嫵娘和許言朝點點頭,大步轉身離去,又回到自己在門邊站崗的地方。
杜恆霜有些嫌惡地撣了撣剛才被蕭士及拉過的衣袖,暗暗啐了一口。
許言朝本來一直繃著臉,看見杜恆霜這個樣子,他反而咧嘴笑了,上前緊走幾步,拉著杜恆霜的袖子道:“姐姐,別生這麼大氣。你不是說一點脾氣都沒有了嗎?怎麼又生氣了呢?”
杜恆霜沒好氣地道:“泥人也有土性!他要是不來纏我,我自然沒有脾氣。可是他這樣糾纏不休,你讓我怎麼辦?!”她不回擊,這些人還以為她是故意拿喬呢……
旁邊走過的人果然都笑著回頭,對杜恆霜道:“秦國夫人,蕭參將一片苦心,秦國夫人就不要為難蕭參將了。”
杜恆霜慪得想吐血。
許言朝看看在後頭守門的蕭士及,再看看一臉鬱卒的杜恆霜,眼珠子轉了轉,笑得賊忒兮兮。
“笑什麼笑?!”杜恆霜瞪了許言朝一眼,眼角的餘光看見一個穿著火紅袍子的人向他們走近,就故意氣許言朝,“看,跟你穿一模一樣衣裳的人來了,你們看上去好像兄弟呢!還不過去跟你的知己說說話!”
許言朝笑得賊賊的臉頓時垮了下來。
他不用回頭看,就知道那個跟他穿同樣顏色,甚至是同樣衣裳的人是誰。
他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跟這個動不動就玩“孔雀開屏”的崔五郎槓上了!
來的人正是崔五郎。
他這一次有意穿了跟許言朝一模一樣的衣袍,就連頭上戴的碧玉冠幾乎都是一模一樣的。
剛才在兩儀殿吃小食的時候,許言朝就看見自己跟崔五郎“撞衫”,當時他的臉就垮了下來。
沒想到這傢伙陰魂不散,一直跟到內宮來了。
“許三公子,請問你看見夏侯家的小郡主沒有?”崔五郎走過來,彬彬有禮地拱手問道。
兩個幾乎是一般高的少年,穿著同樣的衣袍,戴著同樣的頭冠,又是同樣的粉妝玉琢,俊俏可喜,看上去,就如同一對雙生童子一般,看得周圍的人嘖嘖稱讚。
杜恆霜雖然不喜歡崔家人,但是也不得不承認,崔五郎這幅打扮,確實不比許言朝差多少。
當然,樣貌上還是比不上許言朝。
不過崔五郎今日的態度實在是可圈可點,比一直臭著一張臉的許言朝要可人意多了。
許言朝“哼”的一聲別過頭,毫不客氣地道:“那是你的未婚妻,我怎會知道她在哪裡?!”
崔五郎笑了笑,他就是想要許言朝親口說出這句話。
“多謝了。我再去前面尋她,想是喜歡釣魚,又去釣魚了。”崔五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