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齊王責怪地道:“你啊,就是這個火爆脾氣,怎麼也改不了。剛才士及說的是肺腑之言,你也當好好想一想。”
齊王轉頭,驚愕地看著太子,暗忖難道大哥也認為蕭士及說得對?說自己不應該叫他“大哥”,而是應該叫他“太子?”——可是……可是……憑什麼?他能做太子,不過是因為他早出生幾年而已,文武都不如二哥,哪裡輪到他做太子?
雖然在齊王心裡,也不服二哥毅親王,但是和大哥比起來,他對於經常不苟言笑的二哥,,還是更害怕一些。
蕭士及看了看太子,再看了看齊王,微微一笑,自顧自坐下來,道:“兩位可以走了,我傷勢又發作了。”
“傷勢?什麼傷勢?”齊王和太子一齊扭頭看蕭士及。
“棒瘡。——兩位難道忘了?你們前些日子去玉華山仁智宮的時候,在南城門將士及打了四十軍棍,哪兒那麼容易好……”蕭士及整了整衣袍,輕描淡寫地道。
太子以為他是故意拿喬,忍了怒氣道:“好了,不說這些閒話了。孤就把來意說了,這一次征討慶州都督楊文幹,孤打算保舉你做先鋒官,掛在齊王麾下,你看如何?”
蕭士及嘴角微翹,指了指自己的後背,道:“太子殿下,士及剛才說了,棒瘡未愈,不良於行。您看我連去南城門站崗都沒有去,就知道傷得不是一般地重。您還要士及出征?真是太看得起士及了。”
太子的臉色都變了,“你是說,你不想去?!”
蕭士及乾脆地道:“太子殿下錯了。——非不想也,乃不能爾。”說著還拱了拱手,表示實在是無能為力。
“大哥!別跟他囉嗦!他剛才掐我的胳膊,掐得那麼有力氣,我才不信他‘棒瘡未愈,不良於行’!——直接向父皇請旨,他不去也得去!”齊王不想再囉嗦,索性快刀斬亂麻。
太子陰森地看著蕭士及,緩緩問道:“蕭士及,你是想再抗旨一次?”
蕭士及無所謂地伸長腿,道:“太子殿下如果一定要強求,士及也只有這一條爛命。你們拿去便是。”
“你敢威脅孤?!”
“不敢。——以士及的傷勢,就算勉強去了慶州,也是戰死沙場的命。反正在哪裡都是死,還不如死在家裡,還能得個全屍。”蕭士及全然不顧太子越來越黑的臉色,無所謂地道。
“好,算你狠!”太子終於拉不下臉再勸,帶著齊王匆匆而去。
“大哥,這蕭士及太可惡了!”齊王很是不虞,“咱們回去讓京兆尹把他抓大牢裡去!”
太子瞪了齊王一眼,“你這個樣子,讓孤如何放心讓你去掛帥?你還是好生修心養性吧!”
齊王被說得不敢再犟嘴,扭過頭看向車窗外頭。
回到宮裡,太子徑直去找永昌帝商量對策。
永昌帝聽說蕭士及託病不肯做先鋒官,不由搖頭道:“唉,其實這件事,讓你二弟去最合適的。”
太子一聽就傻了。明明毅親王涉嫌謀逆,這慶州都督楊文幹本來就是毅親王的人,父皇怎地一點都不介意?!他難道不怕放虎歸山,使得毅親王跟楊文幹同流合汙?!
永昌帝回頭,看見太子臉上還沒有來得及收回去的驚愕目光,笑道:“你好好想想,你二弟的本事,哪裡是楊文幹那草包能比的。你二弟若是真的要謀反,他天策府裡那麼多精兵強將,還有戰無敗績的玄甲軍,怎會讓楊文幹這傢伙打頭陣?——他若是這樣的謀略,那些被他平定的十八路反王都要死不瞑目了……”
太子的神色有一瞬間的扭曲。他沒想到,他精心佈置了這麼久的計策,居然在回過味來的父皇面前,這樣不堪一擊!
“你怎麼了?”永昌帝察覺到太子的異樣,問了一句。
太子忙整肅臉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