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也不想想,男子寫休書的時候,有沒有徵求過女人的同意?同樣的道理,女子自求下堂的時候,也不需要男人的同意,這個道理你都想不明白?——再說,我前些日子,曾向長安縣衙提請和離之事,長安縣官已經判我們和離。所以,我們現在已經不是夫妻了。”
蕭士及頓時臉色雪白,喃喃地道:“你已經向長安縣衙提請和離?憑什麼?你是誥命,他一個縣官又怎能判我們和離?!”說完又呆住了,他方才想起來,杜恆霜的誥命,已經被永昌帝褫奪了,所以,長安縣衙還真的有權力判他們和離……
“這份下堂書,就是我給你的和離書,你好好收著,以後要再娶新妻,也不怕別人嚼舌根。”杜恆霜微微一笑,轉身要走。
蕭士及一下子拉住她的手,全身都在顫抖,他低聲道:“……霜兒,你不能這樣做。我……不同意……”可是他也知道,他的一聲“不同意”,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從律法上說,杜恆霜真的不是他的妻子了。
杜恆霜垂眸,看著蕭士及的手,道:“拿開。”
蕭士及的手緊了緊,才緩緩放開她,搖著頭道:“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什麼要一定要這樣做。如果我有錯,你可以告訴我,我可以改……”
杜恆霜回頭,嘆息道:“現在就不要再說這些話了。你自己想一想,這些話,你說過多少遍?我說過多少遍?你有改過嗎?再說,我爹說得對,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也是這麼大歲數的人了,要改是不可能的。你看,我不可能改,你也不可能改,我們何必還要綁在一起,做一對怨偶呢?”
杜恆霜想了想,還是沒有把陛下會給蕭士及賜婚並嫡的事情說出來。她的和離書,是使了銀子弄到的。長安縣官本來是不敢判,但是杜恆霜銀票一出,長安縣官立刻大筆一揮,判她同蕭士及和離。
杜恆霜說完,轉身往車裡走去。
蕭士及的手緊緊握成拳頭,用盡全身的力氣,才遏制住自己瘋狂的念頭。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想拽住杜恆霜,不許她走,將她緊緊綁在自己身邊……
“霜兒,你到底要去哪裡?總得跟我說一聲吧?”蕭士及閉了閉眼,暫時妥協下來。他現在沒有功夫,來處理這件事情,等他把突厥人打走,再向陛下求恩典,讓他們複合……
杜恆霜想了想,知道這是瞞不住蕭士及,也是不用瞞的,反正大家遲幾天都會知道,就回頭道:“我在定州買了一所宅院,以後大部分日子都會住在那裡。如果你不嫌棄,以後可以來定州看平哥兒和安姐兒。他們是你蕭家的孩子,這一點,你絕對放心。我只想讓他們跟著我長大。你知道,他們還小,我不放心讓別人帶他們。親孃總是比後孃要親的。”
蕭士及抿了抿唇,他知道杜恆霜說的是實話,而且他馬上要出征,杜恆霜一走,三個孩子確實沒有妥當人照料,就點點頭,低聲道:“那多謝你照顧他們。”
“份內之事。”杜恆霜淡淡地道,快步往車邊走去。
蕭士及看著她上了車,然後縣主儀仗在前,護衛在後,護著五輛大車浩浩蕩蕩上路了。
直到看不見大車的影子,蕭士及才上馬,往長安城的方向狂奔回去。
他回到柱國侯府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
那傳旨內侍和兵部尚書沒料到居然在柱國侯府等了一天一夜,對蕭士及十分怨念。
看見蕭士及終於回來了,那傳旨內侍馬上跳起來,道:“柱國侯,您可真是貴人事忙啊!我這裡可是有兩道旨意呢!”說著,手裡捧著的聖旨一展,尖聲道:“陛下有旨,著柱國侯接旨!”
蕭士及忙單膝跪下,道:“臣蕭士及接旨!”
那內侍就道:“皇帝詔曰:綏元縣主齊月仙,名門之後,淑慎雅悅,克嫻粹純,順德含章,特賜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