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不怎麼反對了,至少沒有再給他冷臉。
自從許言朝落水遇救之後,許紹整個人都有些變了,對他們這些兒子也不再如同以前那樣苛刻不近人情。當然,對大哥許言輝還是一樣的苛刻,並且又主動給大哥挑了幾房絕色的妾室,他大嫂曾氏不僅不生氣,反而喜出望外……
許言邦想著家裡的事兒,臉上的神情也有些古怪。——都是怪里怪氣地……
“你這樣跟家裡鬧,可是要置雪兒於何地?”蕭士及輕聲勸道,不過再一想許言邦的繼母,正是雪兒的親孃,雪兒如果能嫁給許言邦,是完全不會有婆媳問題的,比自己當初的情形,卻是好多了。
蕭士及輕輕籲一口氣。杜恆霜和雪兒是嫡親姐妹,性子卻是兩個極端。雪兒是性子太軟,杜恆霜的性子卻是太硬,不會作小伏低,也不懂轉圜。她嫁給他這些年,開始讓他最頭疼的就是婆媳問題了。沒成親的時候,他從來沒有想過他的親孃和自己最心愛的妻子會鬧到最後不可開交的地步……
但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一個是親孃,一個是妻子,哪個都放不下、分不開。最後他企圖和稀泥,卻得到的是幾乎兩敗俱傷的下場。
蕭士及突然發現,對於女人,他好像從來沒有真正弄明白過。她們從來就不是他以為她們是的那種人。
“就算你爹同意了,可是雪兒呢?她願意嫁給你嗎?”蕭士及搖搖頭,不去想自己和杜恆霜之間的事兒。他一向把雪兒當親妹妹看待,對她的終身大事也很關心。
許言邦的神色有些黯然,過了許久,道:“不管她願不願意,只要她一天不再嫁,我就一直守著她。直到她嫁給別人,或者嫁給我……”
蕭士及愕然,輕輕敲了敲桌子,道:“你怎麼還是這樣沒出息?雪兒已經嫁過一次了,你還是這樣,難道要等到下輩子?——你要是真的到了非卿不娶的地步,就該……”
許言邦抬頭,好笑地看著蕭士及,“就該什麼?強迫她嫁給我?或者先斬後奏,強迫她成為我的人?”
蕭士及語塞,又有些心虛。雖然他的意思沒有許言邦那麼直白,但是,大概,可能,或許,有那麼一點點意思……當然,他是不會用強的,但是如果需要把自己心愛的女人用索子綁在自己身邊,他會毫不猶豫這樣做。
“士及,你真的不能這麼想。”許言邦嘆口氣,想到蕭士及跟杜恆霜這一陣子鬧的矛盾,他們這些人都看在眼裡,就這位蕭大爺似乎還老神在在,以為杜恆霜就是他手裡的螞蚱,逃不出他的手心。
“我不知道你對雪兒到底到什麼程度。但是如果是霜兒,她生來就是我的人,我這輩子哪怕上窮碧落下黃泉,也要把她留在我身邊,絕對不會讓她離開我,跟別人在一起。”蕭士及斬釘截鐵地道,“當然,霜兒是絕對不會離開我的。她跟雪兒不一樣……”蕭士及像是要說服自己一樣,又重複了兩遍,“她跟雪兒很不一樣,很不一樣。我也跟你不一樣。我和她成親這麼多年,這樣恩愛,她曾經以為我陣亡了,連獨活都不肯,寧願拋下孩子,也要追隨我而去。”
許言邦幾乎是帶著一絲憐憫看著蕭士及,聽著他突然激動起來拔高的聲調,淡淡搖頭,道:“士及,我看在曾經的同袍份上,勸你一句,霜兒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禁臠。你這個樣子,讓她在人前抬不起頭。而她,我想你還真不明白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蕭士及幾乎是惱火地立刻打斷許言邦的話,一拍桌子,指著許言邦的鼻子道:“你閉嘴!我不明白,難道你明白?還是你大哥明白?”說著,橫了許言邦一眼,似在責怪他怎能說出這樣無稽的話。
許言邦愣了一下,他從來沒有見過蕭士及有過這樣失態的時候。作為一個曾經戰場上的主帥,蕭士及一向是以冷靜隱忍、謀定而後動著稱的,現在這個樣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