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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養娘說完,垂了眸仔細打量杜恆霜。
杜恆霜還在沒事人一樣笑著,一絲紅暈卻不知不覺中從兩頰延伸到耳後。珠貝一樣小巧精緻的耳垂在夜燈下越發瑩潤。眼裡有一些羞臊,更多的卻是恐慌和畏懼。
歐養娘心裡咯噔一聲暗叫不好。
杜恆霜可以說是歐養娘一手帶大的,早就把她當親生女兒帶。她這個大小姐,從小聰明伶俐,學什麼都不用教第二遍,自己又努力,待人和煦熱忱,但分寸又拿捏的極好,不會過分善良,讓人覺得軟弱,也不一天到晚板著臉做高高在上狀。
女紅、廚藝、下人、家事,乃至外面的鋪子田莊生意,她不僅能上手,而且打理得頭頭是道。
可是歐養娘能教的再多,有一樣沒法教,就是夫妻之間的床幃之事。大家閨秀,這種事家裡人向來只是點到為止,不會沒臉沒皮跑到花街柳巷跟那些操皮肉生涯的花娘學招式。
歐養娘也很為難。
男人啊,就是有些賤性。身為原配正室,在那事兒上太能耐,他嫌你不乾淨。別說破不破身這種話,是男人都知道有很多種不破身,但是依然讓你不乾淨的法子。床事上太能耐的女子,男人不生疑的除非是傻子。
可是要一點都不能耐,須得男人杵一杵才動一動,他又嫌你木頭,不解風情。寧願出去眠花宿柳,或者在家跟丫鬟打情罵俏,髒的臭的都往房裡拉。
不過蕭士及和自家大小姐青梅竹馬,一直呵護備至,應該不會跟那些沒品的男人一樣吧?
歐養娘低聲問道:“可是他嫌棄你……不伶俐?”
杜恆霜臉紅得如蒙了一塊大紅布,囁嚅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話。
歐養娘更加著急。
她是過來人。若是夫妻床幃失和,可是大忌。以後要過一輩子的,若是真的在這上頭不合男人的意,這輩子算是毀了。
“霜兒,你仔細跟養娘說,他昨兒到底對你如何?”
歐養娘臉色都變了,聲音裡透著嚴氣。
杜恆霜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抬頭問道:“養娘,不說行嗎?”
“不行。”歐養娘攬著杜恆霜的頭在胸口摩挲,“這是大事,可不能囫圇過去。”
杜恆霜將腦袋在歐養娘懷裡蹭了蹭,聞著那股讓她熟悉又安心的味道,終於低低地道:“他對我極好,就是我有些受不住。”說著在歐養娘懷裡抖了抖。
平日裡看著大哥哥一樣寬厚大度的爺們兒,一放下帳幔簾子,就跟那狼似的,恨不得將你拆解入腹。
杜恆霜在歐養娘懷裡輕輕打了個寒戰。
原來是這樣。
歐養娘輕笑。小夫妻恩愛,當然是好事,便含糊其辭打馬虎眼兒,笑容滿面地撫弄杜恆霜的薄背,“都是女人,這一關總是要過的。沒啥受不住的。就當針扎一下,眨眼就過去了。”
杜恆霜見養娘輕描淡寫,有些急了,紅著臉不依地推搡歐養娘:“哪有眨眼就過去?……他一直扎一直扎……”
昨晚是他們的洞房花燭。杜恆霜也是做好準備,知道是女人都逃不過這一關。
第一次,蕭士及把她弄暈過去,後來完事了,以為這一關終於過了。結果半夜蕭士及又做了一次。第二次比第一次更持久。杜恆霜咬牙死忍,才熬了過去。然後到今天天快亮,蕭士及到了平日慣常練功的時候,也醒了。他扭頭看著杜恆霜睡在自己身邊,忍不住來了第三次。
就是這第三次,讓杜恆霜生生怕了他。最後是實在受不了,終於開口求饒。不料越求饒,蕭士及越來勁兒。杜恆霜最後是哭著在蕭士及懷裡完事的。
這些事又不好說得太仔細,杜恆霜臉皮薄,揀要緊的地方說了幾句。
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