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都服他。”
蕭士及更加愕然,“關正什麼時候羞辱許老爺了?”
那同僚一時語塞,溜了一眼蕭士及,見他還是一臉不明所以的樣子,琢磨不出他是真的不明白,還是跟自己裝樣兒,也不點破,打了個哈哈道:“這我哪裡會曉得?——蕭兄跟關家是姻親啊,難道還不知道端倪?”雖然不點破,後面一句話還是將緣由帶了出來。
蕭士及一下子明白過來,愣怔半晌,才失魂落魄地離開大理寺,騎在馬上信馬由韁,居然來到京兆尹許家的宅子附近。
看著那所和自己家差不多大的房子,蕭士及心情極為複雜。
幾乎是又一次,權勢給了他當頭一擊。
從自己最敬愛的父親,到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難道都要眼睜睜地看他們因權勢離他而去?
原來關縣丞獲罪,還是因自己孃親的一時意氣用事,帶累了他們。
家無再嫁之女,族無犯罪之男。這句話,當著方嫵孃的面說出來,就是指著和尚罵禿驢,確實是太誅心了。
方嫵娘如今地位不同往日,得罪了她,可不是請客賠罪就能了事的。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關家就是那被殃及的池魚。
許家大少爺如此做,到底是出自許紹的授意,還是他自己主動出手?
蕭士及滿腹疑問,想了好久,還是下馬來到許家,叩門求見許紹。
今日正好許紹休沐在家。
聽說蕭士及求見,許紹想了想,還是吩咐道:“領他到書房來見我。”
方嫵娘正好跟許紹在一起,聞言有些不安,問道:“他來見你做什麼?沒說要見我和霜兒?不是婚事有什麼問題吧?”
許紹低聲笑道:“就算他是來退婚的,你又擔什麼心?你不是不想把霜兒嫁給他嗎?”
方嫵娘苦笑道:“我想不想有什麼用,架不住霜兒非他不嫁。”說完輕輕嘆了口氣,“真是前世的冤孽。”
許紹笑著搖搖頭,大步走出屋子,來到外院的書房。
蕭士及看見許紹進來,開門見山地道:“許大人,下官是來請罪的。”說著,衝著許紹長揖在地,行了個大禮。
以前蕭士及上門,都是和許紹行親戚之間的長幼之禮,這一次,卻自稱“下官”,跟許紹平輩論交了。
許紹眉梢一挑,明白蕭士及是為何事而來。
應該是他知道了關家獲罪的真正緣由。
此事由他孃親而起,他無法讓他孃親親自過來賠禮道歉,只能將所有的事,攬在自己身上。
但是以下官自稱,又分了親疏,表示他的心裡,也不是沒有情緒的。
想到蕭士及才十八歲,就已經如此手段圓滑,方而不直,能屈能伸,又得毅郡王青眼,前途確實是不可限量。不過再有前途,他也只是個六品驍騎尉而已。這個職位,可不是實缺。他為毅郡王賣命,做了那麼多事,卻大多不能見人,這樣的職位,實在是太過屈才了。
許紹笑著受了蕭士及的禮,親自攜著他的手,讓他坐下,又命書童上了香茶,才意有所指地道:“本來不想管這檔子事,可是如果不管,由得那種人踩在你方嬸嬸臉上,她面子上不好看,也讓霜兒以後進門之後難做人。你知道,霜兒雖然不是我親生的,可也是我看著長大的,親戚的情分是抹不掉的。再說關正貪墨,也不是冤枉他。你別看他在外面擺出兩袖清風的清貧樣兒,其實家底厚著呢。大理寺在他家查抄,查出了這個數。”說著,在蕭士及面前伸出手掌比了比。
蕭士及心裡一跳。這個數目,可比他給的一萬銀子聘禮要多好幾倍,可是當時關家還對蕭泰及哭窮,說辦不起嫁妝……
許紹將處置關正的事,攬在了自己身上,將自己的大兒子許言輝摘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