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嫁給一個男人十幾年,只有剛成親的時候兩人好得蜜裡調油,一口氣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可惜男人的愛都是不長久的,沒過幾年,那男人開始對她疏遠、隔膜。有好幾次,她從沉睡中驚醒,看見那男人隱忍熱切的目光緊緊盯著她,可是當她一睜開眼睛含情脈脈地回望,那男人眼裡的熱切便如冬日裡的炭火一樣漸漸消失,直到沉寂。如同一盆冷水,澆得透心涼。
那種眼光,看得她心驚膽戰,不斷檢討自己,唯恐自己是哪裡做得不好,就越發體貼照顧他,甚至對他那個極品孃親都作小伏低,比古代女人還要賢惠地服侍。可惜他的孃親不知怎地,和那個男人一樣,就像一塊永遠也捂不熱的石頭,對她的一切美好視而不見,只會對她多方刁難。
自己一顆心都在他身上,為他生兒育女,服侍孃親,照顧弟妹,可是最後他還是對自己橫眉冷對,不惜違背當初的誓言,在成親十年之後,陸陸續續納了好些個小妾回來。
而且他總要當著她的面,跟他的小妾溫存調笑,故意噁心她,為難她,氣她……
自己重病之後,他不說好好照看自己,反而把重病的自己送到莊子上。自己在莊子上又苦苦掙扎了幾年年,熬死了那些個小妖精一樣的小妾,才心滿意足的撒手歸去。結果自己還沒有過五七,她就看見他又娶了填房過門。
當她看見那個叫陳月嬌的女人,含羞帶怯成為他的填房新娘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不甘心。
渣男,你怎麼對得起我?!
就在這股濃濃的不甘當中,她聽見一聲響亮的鐘聲,然後就看見一個黑黢黢的隧道擺在她面前,一股強大的吸力從隧道里面傳出來,將她吸了進去。
等她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回到了第一次穿越最開始的時候。
是上天聽見了她不甘的心聲,再給她一次重生的機會嗎?
她的上一世,實在是太辛苦了,除了錦衣玉食的供養,高高在上的地位,她什麼都沒有。她愛過那個男人,為他可以做一切事,可是他還是負了她。他不再愛她,他寧願跟小妾調笑,看她們跳舞,帶她們出去騎馬打獵,就是懶得再看她一眼,甚至不許她再跟她的孩子們接觸。
她放下身段苦苦哀求過,質問過他,“夫君,你不是答應過我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嗎?”
可是那個渣男冷冷地回答道:“我從來沒有答應過你!”居然當面撒謊,一口否認。
那時候,她真的是心灰意冷,打算不再對這個渣男奉獻自己高尚純潔的愛情。——他不配享有自己的愛情。
她打定主意,要跟這個渣男相敬如賓,只把他當上司伺候就行了。
可是這渣男絕情的時候,居然這麼狠,從此再不到她房裡來,只歇在小妾房裡,連一點正妻的體面都不給她。
她要給小妾立規矩,那渣男就跳出來打她的臉,維護小妾。
她給小妾排日子,讓她們輪流服侍那渣男,給渣男燉各種補身的湯水,以免他太過勞累,傷了身子。
那渣男卻從來總是把她親手煮出來的東西給小妾們喝。
整個蕭家上上下下,嫡庶不分,完全不成體統。
她去婆婆那裡訴苦,她的婆婆卻冷冷地讓她恪守本份,不要得隴望蜀。
日復一日的壓抑,難堪,她終於受不了了,病倒在床上。
眼看她越來越虛弱,那渣男請了好多大夫來給她看診,發了瘋一樣要救回她。
她冷笑。現在才知道後悔?——晚了。
在她病骨支離的時候,渣男把她送到莊子上養靜。
本來她以為她病好了,他們就會有轉機,結果那渣男根本不跟她機會,再次看見她,就跟看見仇人一樣,再也不肯到莊子上來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