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秦國夫人想必也是沒法子,二房一定要接老夫人回去住,她不放吧,對方說她不給他們盡孝的機會。她同意吧,又有人說他們是大房,卻把奉養老人的事扔給二房,是他們不孝。一個‘不孝’的罪名壓下來,也夠他們喝一壺的……”呂夫人今日也來了,笑嘻嘻地在人群中幫杜恆霜造勢,聽得齊月仙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隱隱知道杜恆霜又挖了個坑給她跳。
可是她不跳還不行。若是她轉身就走了,這些人更不知道要如何嘲笑她。雖然她不在乎人言,但是以後要再接龍香葉就不容易了。
齊月仙強堆著笑,跟著杜恆霜進了柱國公府。
來到內院中堂坐定,客人也都來齊了,筵席擺了上來。
等大家吃吃喝喝過後,杜恆霜就命人把龍香葉請了出來。
今日杜恆霜是有意讓龍香葉在人前露臉,讓大家都看看,她是把一個怎樣的龍香葉交到齊月仙他們手裡。如果他們膽敢真的虐待龍香葉,今天這些在場的人都會是見證,齊月仙他們見這件事擺到檯面上,也會收斂很多。
畢竟如果只是偷偷把龍香葉接走的話,那後面的話,是好是歹,就都由得齊月仙和蕭泰及、龍淑芝他們瞎說了。如果是那樣,杜恆霜和蕭士及就會處在不折不扣的劣勢裡。
只有像杜恆霜這樣,大擺筵席,接待蕭泰及一行人,然後依依不捨地把龍香葉送出來,才能最大限度地限制住齊月仙他們的手腳。
齊月仙冷眼看著杜恆霜和蕭嫣然兩個人一左一右扶著一個老夫人的胳膊走了過來。
那老夫人其實容色還行,大概是一直在屋裡,許久不見陽光,臉上的面板有些太過蒼白,又打上淺淺的胭脂,倒是紅潤許多。
面板有些鬆弛,頭髮幾近花白,一雙眼睛呆滯無神,一看就是瘋子的狀態。
走到中堂站定,還沒有說話,龍香葉突然兜頭就往杜恆霜臉上啐了一口。
杜恆霜飛快退了一步,才險險避開。
“小賤人!下作小娼婦!只知道哄我兒子,哄得他們不理我,你才好調三窩四,這屋裡就你做主了!跟你那賤人娘一個模樣,我們蕭家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龍香葉眼睛發直,並沒有看見退後一步的杜恆霜,反而瞪著眼睛罵站在她面前的一個丫鬟。
不過在場的人都聽得出來,龍香葉罵得,明明是杜恆霜和她娘方嫵娘。
眾人臉上都有不忍的神色。
這樣的婆母,就算瘋了也能折磨人,秦國夫人這日子不知是怎麼過的……
蕭嫣然大急,上前一步,卻被龍香葉一個大力,推得踉踉蹌蹌,差一點跌倒。
諸素素忙走上前來,拿一塊帕子給龍香葉擦了擦臉,讓龍香葉躁動的心漸漸安靜下來,住了口,不再罵了,呆滯地眼神盯著斜前方,一動不動,看著有些瘮人。
諸素素就道:“老夫人已經是瘋了好幾年了。今年才有些好轉,已經比先好多了,至少不打人了……”
諸素素並沒有說到底打誰,但是在場的人都腦補應該是打過杜恆霜,不由對她紛紛抱以同情的目光。
杜恆霜淡淡地笑著,沒事人一樣立在龍香葉的斜後方。——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就能不受波及。
方嫵娘在人群中看見,也站起來,走到杜恆霜身邊,嘆息道:“好孩子,真是苦了你了。”
聽見方嫵孃的聲音,龍香葉的耳朵動了動,眼珠似乎有了知覺,慢慢轉了個方向,看向杜恆霜和方嫵娘那邊,又衝過去拽著方嫵孃的袖子大罵,“你個不守婦道的賤人,一女侍二夫,你不得好死!”
杜恆霜有些忍無可忍,卻被方嫵娘拽了拽衣袖,只好抿緊唇。
方嫵娘將杜恆霜擋在身後,一臉苦澀地道:“龍香葉,你罵了我一輩子,恨了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