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方嫵娘坐在草坪附近的帳篷裡面,一邊低聲說著話,一邊琢磨今日宮裡這股怪怪的氣氛是怎麼回事。
不過她沒能安生多久,就聽射箭場地那邊吵了起來。
“秦國夫人、許夫人,許家三郎在那邊又跟崔家五郎鬧起來了,德妃娘娘請兩位過去一下。”一個宮女過來請杜恆霜和方嫵娘過去看看。
杜恆霜和方嫵娘從帳篷裡鑽出來,跟著宮女來到射箭的場地。
原來是許言朝跟崔五郎比試射箭,對面的內侍判兩人打了個平手,兩人卻都不服氣,彼此爭執起來,互相拿箭指著對方,恨不得一箭將對方射個透明窟窿。
杜恆霜很是無語,過來將許言朝拉到一旁勸道:“言朝,你以前也是個聰明人,如今怎麼處處跟崔五郎過不去?”
許言朝瞪了杜恆霜一眼,道:“姐姐,你也就站著說話不腰疼。若是別人這樣對待你,你早一箭射過去了,還能在這裡無所謂地勸我?”
杜恆霜訕訕地輕捶許言朝一下,嗔道:“死小子,姐姐是幫你說話呢,就知道嗆人……”
許言朝也不知道自己為何看見崔五郎就不順眼,不過他打死也不會說是因為夏侯無雙那個討厭的傢伙,他只有梗著脖子道:“誰叫他這麼討厭?!老是跟我搶,還跟我穿一樣的衣衫,我慪都慪死了!”
杜恆霜莞爾,拉著許言朝的手,“好了好了,我知道是崔五郎不地道,咱們大人有大量,不跟他一般見識。”一邊說,一邊將許言朝手裡的弓箭接過來握在手裡。
廢太子妃崔真真卻攏著大紅羽紗白狐狸裡子皮的鶴氅慢悠悠地走過來,將手搭在崔五郎肩上,笑著道:“五弟,咱們不要跟許三郎一般見識。真正會射箭的人,你還沒有見識過呢。就在這裡坐井觀天了?”
崔五郎抖抖肩膀,將崔真真的手挪開,看了杜恆霜一眼,道:“聽說秦國夫人於萬馬之中一箭射殺突厥可汗,崔某不才,想向秦國夫人討教一下箭術。”
杜恆霜笑了笑,道:“我的箭術不值一提。崔五公子不用客氣,我甘拜下風就是。”完全把崔五郎當小孩子。
崔五郎漲紅臉。
許言朝卻甚是歡喜,衝崔五郎得意地眨眨眼睛,做了個“不過跟你一般見識”的口型。
崔五郎更是大怒,正要說話,崔真真又拽住他,笑著朗聲道:“聽說來嶺南大都督二房穆二夫人也是箭術通神,和秦國夫人杜恆霜相比,不知道孰高孰低?”
杜恆霜沉下臉。明知道穆夜來跟她過不去,還要提這種話,是故意挑釁吧?
“廢太子妃,你這樣挑撥離間,對你和太子,到底有什麼好處?”杜恆霜毫不客氣地問道,緊緊盯著廢太子妃身後的重影。
杜恆霜漸漸焦慮起來。廢太子妃崔真真背後的重影已經快淡的看不見了,這意味著什麼,杜恆霜一點都想不明白。
以前明明看見有兩個重影,後來一個影子漸淡,一個影子漸濃,如今淡的那個已經看不見了,而且濃的那個也在漸漸稀薄。
難道是她們真的要融入廢太子妃的三魂六魄了?
杜恆霜沉吟著,崔真真卻臉色也是一沉。她最恨別人叫她“廢太子妃”,這樣叫她,就是在挑她的傷疤,讓人都知道她的失敗……
“秦國夫人一直在定州,想是不知道長安的情形。太子已經向陛下請過封,封廢太子妃為良娣了。”毅親王妃忙過來打圓場。
杜恆霜“嗯”了一聲,笑道:“原來如此。看來良娣確實是太子心坎上的人呢。”
一直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太子妃崔蓮蓮斜了崔真真一眼,道:“崔良娣,你就不能少說幾句話?”
崔真真當眾被太子妃崔蓮蓮訓斥,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
不過崔蓮蓮也不想長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