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
不過杜恆雪不肯出去,所以諸素素都只能用口述的方式,對她進行指點。
諸素素知道,行醫最重要的,是要有實際經驗。後世的醫生要經過那麼多年的住院醫的階段,就是要積累經驗,為獨立行醫打好基礎。
所謂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各人。
杜恆雪笑了笑,還是有些不自信,道:“師父,你太慣著我了。我哪有那麼你說的這麼厲害?”
諸素素激動地道:“是騾子是馬,拉出去遛遛不就知道了。——雪兒,好雪兒,就當為師求你了。你去為師的醫館坐館,為師就可以提前退休了……”
“退休?”杜恆雪有些疑惑,“是什麼意思?”
諸素素“呃”了一聲,打著哈哈岔開話題,“就是在家裡吃香的喝辣的,什麼都不用幹,混吃等死的日子……”
杜恆雪默然半晌,笑道:“……那不就是我現在在過的日子?”
諸素素囧了囧,訕笑著道:“這是不一樣的。”不過支吾了好半天,她也說不出到底有什麼不一樣,最後道:“好了不瞎說了。雪兒,你慎重考慮一下。我知道我沒有看錯人,你確實是一個天生的郎中。不過你的實際經驗太少了。我雖然跟你說了這麼多病例,你也能遊刃有餘,可是這些都是紙上談兵,真正要做一個好郎中,你必須親自去給人治病。等你親手治好第一個病人的時候,你才能感覺到自己真正不同了。”
諸素素一向很會說話,而且能抓住人心底的渴望。
杜恆雪對那種狀態悠然神往,終於緩緩點頭,“等柳家的親事過了,我就去師父的醫館給師父打下手。”
諸素素見終於說動了杜恆雪,更加高興,從柱國侯府走的時候,都是腳底生風,哼著小曲,人人都看出來諸郎中今日心情極好。
杜恆霜聽說杜恆雪答應去柳家的婚禮觀禮,同時也答應去諸素素的醫館坐館,才鬆了一口氣。
雪兒不會再鑽牛角尖了吧?
……
東宮裡,太子妃崔真真看著柳家的喜貼出神。
身旁的搖籃裡,那女嬰哇哇地哭了起來。
太子妃有些煩躁,對著外面叫道:“來人!把孩子抱走,去外面走一走。成日價把她放在我身邊,她的奶媽子都死絕了不成?!”
幾個在外面守著的宮女和乳孃趕緊走進來,將三個月大的小女嬰抱了出去。
太子妃坐在長榻上,將手支在窗臺上,看著東宮外面的天空出神。
離東宮不遠的地方,就是承天門。
她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那一棍子一棍子打在身上,那股鑽心的痛,痛到無可遏制,卻連叫都叫不出來,因為她已經被人在牢裡毒啞了。
那一刻,她的心裡升起了濃濃的不甘,一股屬於陳月嬌的濃濃的不甘。
在她被打死的一瞬間,她的魂魄飛離了陳月嬌的身軀,似被一股大力牽引,直接飛過了承天門,重重墜落在剛剛生下孩子的太子妃身上。
剛生完孩子的女人,一隻腳還踩在鬼門關裡。
她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太子妃虛弱的魂魄趕離了她的身軀,自己佔據了她的身體。
這是第幾次死裡逃生?
她都記不住了。
她只記得,屬於陳月嬌的那一種濃濃的不甘,終於在與“杜蘅”的靈魂爭鬥中佔了上風。
她厭倦了“杜蘅”的愚不可及,也痛恨這一世杜恆霜的狠毒和姦詐。她從來沒有主動害過誰。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她只是要活著而已,活著,卑微而柔順地活著,活得比別人更好。
上一世,她隱忍十年,終於入了蕭士及的眼,如願成為他的填房,成為柱國侯府名正言順的女主人。
可惜蕭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