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能這樣了,我要去見娘,把這件事撕擄清楚。”杜恆霜說著站起來,沒有息事寧人的意思。
關芸蓮更是不屑,撇了撇嘴,拿帕子在唇邊印了印,皮笑肉不笑地道:“大嫂,我勸你還是打聽清楚再去娘那裡興師問罪。——我們收拾院子,其實不是為了我表妹,而是為了太子殿下。這府裡上上下下,都明白這個理兒,所以娘一吩咐,庫房和帳房的管事媳婦都沒有推脫,而是緊趕慢趕地在一天之內將院子收拾了出來。遲一天,就是怠慢太子殿下……的人。”
杜恆霜聽到這裡,反倒笑了,點頭道:“幾天不見,我竟然不知我們府裡有了太子殿下的人,這個帽子倒是不小,我倒要看看,是誰得了太子青目。我們蕭家廟小,容不下這樣大的菩薩。”說著更要往屋外走。
歐養娘在月洞門外聽見裡面的說話,狠狠地瞪了知畫一眼,低聲道:“是你跟大少奶奶說的?”
知畫嚇白了臉,揹著手道:“我……我……我不知道牽扯到太子……”
歐養娘頓了頓,知道知畫這些天一直在內室伺候杜恆霜,偶爾出去,也只是去小廚房,或者去外院蕭義大總管那裡問一問有沒有大爺的訊息,別的事情一概不知。
金姨媽和陳月嬌搬到德馨院的事兒,也是她今天出去的時候,偶爾得知的。當時急急忙忙來回杜恆霜,沒有功夫仔細打聽清楚。
“算了,也不怪你。她們也是欺人太甚。”歐養娘知道,這內院的事兒,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總之大少奶奶不能在關鍵問題上被人糊弄。
關芸蓮見杜恆霜執意要去龍香葉那裡說這件事,臉色更加不好看,甩了帕子道:“我勸大嫂還是省著點兒,別使過了勁兒,傷了孩子倒是不好了。”
杜恆霜最恨別人拿孩子說話,現在聽關芸蓮這樣說,更是惱怒,不再跟她客套,冷冷地道:“既如此,這兩個月勞煩二弟妹了,請把對牌都交出來,給我屋裡的知數,我們大房就不麻煩二弟妹了。”
關芸蓮撇了撇嘴,“我的差事是娘吩咐下來的。你要駁回,儘管去跟娘說話。”說著竟然自顧自走了。
杜恆霜一陣氣悶,用手撫了撫額頭,在屋裡靜了一會兒,才揚聲道:“給我準備轎子,帶上所有的對牌,還有把內院的各個管事媳婦叫上,都去萱榮堂外候著。”
知畫見杜恆霜要大張旗鼓處理這件事,也覺得不妥,和歐養娘一起進來,勸她道:“大少奶奶,您如今身子重,還是先放一放,等孩子生下來再處理吧。”
杜恆霜不同意,搖頭不許,“不行。就是因為我有了身孕,更加不能放鬆對內院的管理。素素說過的話,你們也都聽見過。婦人生孩子,本來就是一腳在陰,一腳在陽,稍有差池,我和孩子都會萬劫不復。——這個代價,我付不起。收拾個院子,現在你們看著也許是小事。可是在我看來,卻是了不得的大事。這些人能繞過對牌,做出這些事情,足見不把我放在眼裡。若不收拾她們,等我以後生孩子虛弱的時候,還不知要鬧出什麼亂子。這一次,絕不輕饒。”
歐養娘和知畫都沒有想這麼遠,“不會這麼嚴重吧?”
杜恆霜急得眼前金星直冒,扶著桌子喘氣道:“怎麼不會這麼嚴重?我之所以同意二弟妹來大房管事,本來就是倚仗我手裡有對牌,大權都握在我手裡,才放心讓一個外人來管家。如果我手裡的對牌形同虛設,我在這府裡還有什麼地位?這府裡上上下下行事,還有什麼規矩?這件事不好好整治,以後誰都能去庫房拿東西,誰都能隨便放人進來,你們想想,後果到底有多嚴重?!”
上升到這個地步,歐養娘和知畫都讓步了。
杜恆霜坐了暖轎,知畫抱了所有的對牌,跟著來到龍香葉的萱榮堂。
龍香葉正跟金姨媽、陳月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