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仍有人聲喧鬧,她們這裡鬧中取靜,陸知夏仰面朝天躺著,看著她。
沈晚清低頭,也是目不轉睛地看她。
陸知夏忽然想起多少個孤獨的夜晚,她被思念淹沒,她想見她,卻見不到。
那是隻有沈晚清才能帶給她的委屈,她眼圈發閎,翻身看窗外。
沈晚清似是知道,輕撫她的手臂,動作和眼神一樣溫糅。
那麼溫糅的人,卻不愛她,沈晚清要去聯姻,陸知夏更想哭了。
她歪著頭,臉埋在沈晚清的腿上,淚水落下。
沈晚清什麼都沒說,只是一直用動作安撫她。
許久後,陸知夏似乎睡著了。
她忘記藏起狼狽,翻過身面朝著沈晚清。
沈晚清擦去她眼角的淚水,輕輕捋順她耳邊的髮絲,露出潮閎的臉頰。
林懸遞過毛毯,瞥見沈晚清失了的褲子,嘆聲道:「你這婚怎麼結啊?不得要了她的命。」
沈晚清一直低頭看她,輕輕拍著哄她睡。
包房裡都配有臥室,其他人也去睡了。
沈晚清內急去洗手間的工夫,陸知夏突然哭著坐起來,她叫了一聲沈晚清沒人應。
陸知夏揉揉眼睛,淚眼看見琥珀川,她哭腔問她:「你看見沈晚清了嗎?」
「她走了。」琥珀川說。
陸知夏迷瞪眼往門口走,哭唧唧道:「我去找她。」
「那我帶你去。」琥珀川說著,陸知夏開啟門鎖,出了門,琥珀川在前面等她,指著前面幽深的走廊說:「她在那邊。」
沈晚清在洗手間,隱約聽見關門聲,她出來急忙去窗邊,人沒了。
回想起剛才的關門聲,沈晚清趕忙開門追出去,見陸知夏站在走廊盡頭的窗前,不知在探頭看什麼。
怕嚇到她,沈晚清到跟前才從身後抱住她的時候,說:「很危險。」
陸知夏回過頭,眼神迷茫,還有些迷糊的樣子,似是詫異地叫她:「沈晚清?你怎麼在這裡?」
「那你怎麼在這裡?」沈晚清柔聲問,「小傻瓜,是不是睡迷了?」
陸知夏乖巧地靠在沈晚清的懷裡,低頭看她半天,想起什麼,哭著說:「你為什麼要走?」
「我沒走。」沈晚清輕撫她的後背,說:「你睡迷了,我在呢,你為什麼出來?」
她又想起什麼,指了指外面,說:「琥珀川說你走了,要帶我找你,她到窗邊卻不見了。」
沈晚清將人哄會到房間,帶她去臥室躺下,蓋好被子,柔聲說:「以後不可以跟任何人走,琥珀川也不行。」
「可你不要我了。」陸知夏眼淚汪汪,「你走了。」
「不會的。」沈晚清抓住她的手,貼在自己的心口,「你一直在這裡呢。」
陸知夏不信,非要湊過去聽聽,聽不到,她趴在沈晚清的心口喊:「你在裡面嗎?」
沈晚清被小憨憨弄得哭笑不得,她問完,耳朵還要貼在她的心口仔細聽,半晌失望地抬起頭說:「她不在。」
「她可能出門了。」沈晚清哄道,「你多趴在這裡聽會,她回來你就聽見了。」
陸知夏噢噢兩聲,乖順地枕在沈晚清的心口,窩在她的懷裡,漸漸入睡。
沈晚清低頭輕輕嘆口氣,第一次懷疑自己的決定,她發了條資訊出去:你短時間回不來,我想去找你,當面說些事,可以嗎?
那邊幾乎是秒回:正好我也找你,你來吧,機票我出。
天亮時,陸知夏先醒的,被尿憋的。
她窩在暖香懷抱裡翻騰半天,才有些清醒,意
識到自己睡在沈晚清懷裡,她想起昨晚的飯局,雖然有的細節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