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若不是冷著臉,說不定陳棲還想著掙扎胡混過去。
秦恆喉嚨動了動,聲音有些澀道:太笨了。
一點都不乖。
但是笨得秦恆心都在發顫,又帶著點惱怒,想要狠下心來將臉色蒼白的青年像上次一樣雙手束在床頭,假裝冷著臉,逼得手足無措的青年緊張笨拙地討好著他。
因為雙手被束住,青年只能笨拙而青澀地用臉頰一次一次蹭著他的手,他會冷著臉提出過分的要求,一步一步逼問著青年下次還敢不敢,青年只能雙眸霧濛濛地嗚咽,小聲顫抖著說下次再也不敢了。
他才會給青年鬆綁,將青年抱在懷裡,輕輕溫柔地哄著慣著。
秦恆看向窗外,抬手捋了捋頭髮,眯起了眸子,痞帥的臉色少見地收起了玩世不恭,而是帶著一股子悍意。
陳棲他絕對要追到手。
這是秦恆人生中第一次升起如此強烈的佔有慾,彷彿在叫囂著讓他把那個黑髮青年追到手。
然後好好寵著慣著,拼盡渾身本領,讓青年眼裡只要他一個人,身心都依賴著他。
陳棲病床內,傍晚窗外昏黃的光芒落在了窗簾上,病房內安靜得只聽到中央空調執行的聲音。
偌大的病房內已經在青年下午睡著時陸陸續續佈置上了很多新東西,陳棲靠在病床頭,環視了病房一圈。
病房內偌大落地窗前放作裝飾的木製櫥櫃上立著好幾副油畫,都是他喜歡的風格,用來打發時間的精緻書架上擺滿了藝術類書籍和畫集。
柔軟沙發上鋪上了潔白的地毯,茶几上與病房四處都擺滿了一些小裝飾或小掛件。
都是陳棲極其喜歡藝術的風格的小裝飾與小掛件。
整個病房都像是被人極其用心設計過,充盈滿了靈感。
最重要的是,陳棲愣愣地望著落地窗前的精緻畫架與一應俱全的各種畫具顏料。
那些畫具顏料在黃昏溫柔的陽光下彷彿閃爍著某種盈盈的光芒,在低語蠱惑著什麼。
像是一堆亮晶晶的寶藏對眼睛跟燈籠大的龍一樣具有神秘誘惑。
陳棲指尖動了動,眼巴巴地愣愣盯著那些畫具顏料,一動不動。
半響過後,他猶豫地掀開被子,小心翼翼謹慎地朝那片放置著畫架與畫具的地方慢慢挪過去。
他慢慢走到那片地方,目光一落下,陳棲更加眼巴巴了,桌上琳琅滿目佈置著各種顏料,工工整整擺好。
其中白色顏料溫柔得就像是情人的含情脈脈的注視。
陳棲嚥了咽口水,腳就跟紮在原地了似的,怎麼也動不了,只能直勾勾眼饞地盯著面前的顏料。
就畫一下。
一下下。
默默催眠好自己,陳棲雀躍地捲起病服袖子,摸著細膩的畫紙,眸子乍亮起來,錚亮錚亮得像兩個小燈泡一樣,控制不住地拿起畫筆。
兩個小時後,陳棲手指上夾著畫筆,伸手去摸顏料時,卻發現專門放置的顏料盒已經見底,他愣了一下,伸手去翻了翻用過的顏料盒,發現基本上都見底了。
顏料盒是陳棲沒見過的盒子,像是特製的。
陳棲遲疑了一下,站起來去翻了一下顏料盒,拿起幾個顏料盒,發現重量有些不對勁。
他掰開了一排的顏料盒的蓋子,發那一排的顏料盒裡顏料都只有一半,像是全部被人挖出來了一半,留下來的量控制得非常好,基本上只能讓他畫一段時間。
時間久了,顏料就見底了。
剛開始的時候陳棲還以為是顏料盒裡顏料都是固定這個量,但是他拿起來,能發現顏料表面有著明顯的挖舀痕跡。
陳棲目瞪口呆,他咬牙轉頭看著自己那幅沒有完成的畫,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