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該當如何處置?”
“輕者鞭責二十,重者鞭責五十或一百不等。”府兵道。
“那就依照帥府的規矩辦吧,每人鞭責二十。”劉璟說罷提步便走。
這時柳岸突然開口道:“少帥,此事是我一人所為,請少帥饒了路生。”
劉璟聞言一滯,這少年對他的稱呼竟然是少帥而不是二少爺!他轉身又看向柳岸,只覺得對方眉目間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一時有些恍惚,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他叫柳岸!”一旁的金路生搶答道。
“姓柳?”劉璟問道。
柳岸點了點頭。
劉璟面上閃過一絲失望,轉過身淡淡的道:“成全他,鞭責四十。”
金路生一聽忙要出言求情,柳岸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大聲對著劉璟漸漸走遠的背影道:“謝少帥!”
劉璟大步走向院外,眼看背影便要消失了,卻又折了回來。他重新走回柳岸身邊,俯身與柳岸平視,問道:“我給你一個機會,求我饒了你,你若是能說服我,你的鞭責可以減半。”
柳岸用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看著劉璟,片刻後道:“三少爺於我有恩,我卻傷了他,今日這鞭責我認罰,如此便算是抵消了我恩將仇報之事。還望少帥不要將我視作無情無義之輩,柳岸原是想做知恩圖報之人的,今日之事……實在是……”
“好!好!”劉璟連說了兩個好,又道:“依你!”
劉璟說罷便踏出了院子。
府兵隨後去取了鞭子,就地責罰。帥府執行家法的鞭子是特製的,不會傷人筋骨,力道全在皮肉之苦上。府兵一鞭子下去,聲音傳出老遠,柳岸單薄的白色裡衣頓時染上了血痕。
一旁的金路生被府兵制住了按在地上,以免他擾亂行刑,他涕淚橫流疼的嗷嗷叫,當然是因為心疼柳岸,鞭子壓根兒也沒碰著他。柳岸疼得發麻,原本也沒打算忍著,可金路生一嚎,他就覺得不好跟著一起湊熱鬧,於是便生生忍住了。
忍耐這種事,熬過了開始,後頭就沒那麼難了,而且叫不叫都疼。
等四十鞭打完的時候,他已經麻木的感覺不到疼了。
捱了一頓打,想必可以擺脫男寵的身份了。柳岸心裡還是挺高興的,他倒是也想過別的法子,其中有的甚至可以做到兩全其美,可面對著劉璟這樣一個上過戰場的軍人,他不想使那些彎彎繞繞的手段,如今的法子雖然要受些皮肉之苦,可必然是對劉璟胃口的。
柳岸賭對了,今夜這頓打,的確很入劉璟的眼。
院門口的黑暗中,劉璟面色莫測,對一旁的家僕道:“讓大夫瞧瞧,別讓他死了。”家僕忙應聲而去。
一路上劉璟都有些心不在焉,心裡反反覆覆都是柳岸被鞭打的樣子,雖然他沒有看到,可立在院子外頭能清楚的聽到鞭子落在皮肉上的聲音。讓劉璟意外的是,那個少年竟然從頭到尾都沒吭過一聲。
老三這是從尋歡院買了個什麼東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