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不傻,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輕易冒險。
況且,除了劉家父子,皇帝能依靠的武將也的確太過有限。更重要的是,劉恆遠父子忠君與否先不論,忠國是肯定的,所以皇帝暫時不會急於動他們。
劉璟見柳岸不說話只看著自己笑,心裡不由一動,忙轉開視線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柳岸見對方喝酒,自己也稀裡糊塗的將自己的酒喝了,卻辣的直吐舌頭。
少年人酒量未經磨練,太容易醉,沒幾杯酒下肚,柳岸雙目就有些失焦了。
“喝多了明日容易頭疼。”劉璟按住柳岸去拿酒壺的手道。柳岸聞言一怔,握著酒壺的手卻沒鬆開。劉璟見狀索性抓著他的手放到自己膝蓋上,一臉認真的道:“長大了就不聽話了,再過幾年該管不了你了。”
劉璟面色雖然嚴肅,語氣卻不見絲毫嗔怪之意。柳岸暈暈乎乎的看著對方,只覺得面上微微有些發燙,含含糊糊的開口道:“誰都管不了,只讓你管,只聽你的。”
劉璟一怔,目光中閃過一絲十分露骨的**,繼而問道:“哦?那你讓我管到什麼時候?”
柳岸意識已經十分不清楚了,於是毫不掩飾的道:“到我死了……”
劉璟聞言心裡本該熨帖不已,但這個“死”字卻讓他心口發悶,於是語氣略有些不悅的道:“胡說八道。”
“沒有胡說八道……”柳岸說著眼皮一沉,差點歪到一旁,劉璟手上稍一用力,趕忙將人扯到懷裡。不過片刻的功夫,柳岸便呼吸均勻的睡著了。
看著少年染著紅意的雙頰和毫無防備的神態,劉璟心裡軟成一片,卻不由又生出了些許擔憂。這樣不設防的性子,若是不放在自己身邊,指不定被別人欺負成什麼樣!
賀慶和陶大都是有眼色的,見柳岸已經睡了便都直言自己困了打算要走。
楊崢難得高興,便喝得多了些,一手摟著金路生的肩膀,一手不住比劃著,連他自己大概都不知道自己在說啥了。
金路生喝了酒之後也有些迷迷糊糊,便趴在楊崢腿上,抱著對方的腰睡了。楊崢原本還沒喝夠,但低頭一看金路生已經睡得流口水了,索性也放下了酒杯。
幾人離開後,屋內頓時清淨了。
劉璟抱著少年在原地坐了好一會兒,後來怕對方睡得不舒服,這才將人抱起來挪到床上。
柳岸睡著了之後看起來很乖,尤其是喝了酒,白皙的面上染著紅暈,整個人看上去帶著幾分若有似無的魅惑。劉璟這會兒也喝了酒,自制力難免有些鬆懈,看著看著便有些痴了。
手指撫過少年紅潤的雙唇,劉璟險些便忍不住吻了上去,卻突然驚覺自己的失態,於是忙和少年拉開幾分距離,帶著幾分怨怪的語氣道:“你怎麼就不知道保護自己呢?就這麼稀裡糊塗的就醉得不省人事……”
原本已經睡著了的少年,卻突然睜開了眼睛。劉璟嚇了一跳,見少年雙目依舊沒有焦距,才稍稍放了心,卻聞少年迷迷糊糊的道:“少帥……”
柳岸叫了這麼一聲便又睡了過去,似乎看到眼前之人便放了心。劉璟卻愣怔了好一會兒,只覺心裡被少年重重的撓了一下。
原來柳岸並非對人不設防,只是因為自己在旁,所以才會如此安心。
劉璟伸手攏了攏少年額前的碎髮,一顆心又暖又熱,竟不知該如何對眼前之人才好。
就在這時,外頭突然傳來“啊……”的一聲慘叫。
劉璟一驚,轉身便朝外跑,到了門口卻又折了回來,望了一眼榻上的柳岸,終究是不放心。
片刻後,外頭又傳來了一聲痛呼,劉璟仔細一聽,聲音有些熟悉,似乎是楊崢。
劉璟匆匆跑到門口朝外張望了一眼,見不遠處的迴廊處早已圍了一圈士兵,他依稀從人影中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