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擔心。
當夜天未亮,楊崢便與駐守北江的將領打了招呼,然後選了匹快馬直奔池州而來。
說不上為什麼,路上他越是安慰自己,心裡的不安反倒越甚。知道親眼看到床榻上昏迷的少年之時,他才知自己的噩夢竟然並非僅僅是個夢。
幸虧他來了。
昏迷的少年突然眉眼一動,楊崢忙快步上前,想伸手摸摸少年,卻又怕弄到對方傷處,最後只是小心翼翼的伸手在金路生額頭輕輕撫了兩下。
“路生,你是不是疼?”楊崢低聲問道。
昏迷的少年一無所覺,只是經楊崢撫慰,緊皺的眉頭舒展了些許。
“大夫怎麼說?”楊崢問道,目光卻一直望著金路生,一刻也捨不得轉開。
柳岸斟酌了片刻,道:“箭拔/出來後,失血太多,又因為被馬蹄踏中受了內傷,所以……還不好說。”
楊崢聞言沉默了片刻,俯身輕輕在金路生額頭親了一下,低聲在少年耳畔道:“路生,等著哥哥回來。”
說罷,楊崢便轉身出了營帳。他甚至沒有找人詢問,輕易便判斷出了劉璟帥帳的所在,徑直奔著劉璟的住處而去。
劉璟遭遇這樣的挫折,自然也是睡不好的,這會兒天剛矇矇亮,便已招了人議事。楊崢進去的時候,其他幾位將領恰好都在,就連受傷的沈世年也在場。
沈世年一見楊崢嚇了一跳,驟然起身一臉愧疚的道:“楊崢,對不住……”
“我都聽說了,倒要多謝你護著他。”楊崢道。他這話也不假,畢竟戰場上刀劍無眼,金路生重傷誰都怨不得,要怪只能怪木裡和他的僱傭兵。
劉璟愣了一下,沒想到楊崢來得這麼快,不過這會兒不是詢問這些的時候,楊崢這麼急匆匆的來,顯然不是為了打招呼,所以他什麼也沒問。
“坐吧。”劉璟道。
楊崢聞言便坐到了沈世年旁邊。
“打嗎?”楊崢開口便問道。
“當然要打。”沈世年搶先道。
劉璟看了一眼沈世年,而後對楊崢開口道:“派去找你的人多半這會兒還沒到北江,既然找了你來,自然不是單單為了探病。這些人中,你與木裡打過的交道最多,此番恐怕依舊要你多出些力氣。”
“我接管世年的先鋒營。”楊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