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聽了,不耐煩的喝道:“吵死了!”說著就抓了一把冰塊,塞進他的嘴裡,讓他在刺痛之餘,無暇叫嚷起來。
風揚輕輕地用茶蓋碰了茶盞幾下,似是有些埋怨的說道:“你怎麼不直接割了他的舌頭,做腐骨又不用舌頭了。”
張奎從心底冒出了寒氣,他另一隻完好的眼睛,瞪大了看著優雅品茶的風揚,他不停的搖頭,對著風揚乞求著,而風揚只是冷漠的看著他,漫不經心的繼續碰著他的茶盞,清脆的聲音,在這樣的時刻,更能動人心魂:恐懼,無邊的恐懼將張奎淹沒……
吳山冷冷的看著他,淡淡地說道:“主子說的是,小的這就動手。”他對放印子錢的惡人,從來就沒有好感,誘惑著別人簽下這等契約,逼的家破人亡的不在少數。
吳山想到自己的家,曾經那麼溫暖的家,有威嚴而可敬的父親,有溫暖而懦弱的母親,還有可愛的弟弟,還有善良美麗的姐姐。
就是這些放印子錢的惡人,誘惑著他的父親,一步一步走上賭博的道路,先是賣了房子,然後賣了姐姐,再然後就是母親,最後就輪到他和弟弟。
想到他們的一家都被當著貨物一般賣了,他想殺了那個變得無恥的男人,可是當時他只不過是一個四歲的孩子,除了哭鬧,還能做的了什麼。
四歲的他和兩歲的弟弟,被賣了做小倌,而他因為面貌平庸,免去了做小倌的危險,反而被教以武藝,可是他的弟弟,卻因為長相秀美,沒能逃過那樣的厄運。
在那老鴇逼著他弟弟第一次賣身的時候,他趕了回來,用自己絕佳的武藝,帶著弟弟逃出了那樣的火坑,可是卻也因此落得流落街頭的悽慘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