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個會這樣一說,也只是一試,誰知道,他卻直言不諱,這倒是出乎凌小小的意料,不過,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這樣的好事情,她傻的推出去,那不是腦袋壞了:路婆子可是關係到寶寶歸屬的大問題,不說武易名願意心甘情願的送,哪怕他不樂意送還,她都會想方設法的將路婆子搞到手。
凌小小懷著激動的心情上了馬車,她對武易名這等認知還是知道的,這個男人或許是奸商一枚,但信譽二字還是擔得上的,一諾千金,武易名算得上這樣的大丈夫。
而茶樓的窗前一直站著黑色的身影,目送凌小小的馬車消失在熱鬧的街頭,才神色不明的退離到座位,端起酒杯,一連豪飲了三杯:真是玲瓏剔透啊,居然就憑那麼點蛛絲馬跡,就能推斷出他的身份,還能推斷出路婆子是他劫走的……鳳陽侯,果然比他慧眼識玉。
夏日傍晚,清風將日間的燥熱帶走了幾分,凌小小進了院子,就嚷嚷著要好好的洗個澡,可是當如夢幫她打起簾子的時候,她的眉頭就不自覺的緊了起來……老夫人居然在。
而如煙和如玉也立在一旁,只是那臉色都黑的有些嚇人,瞧著陣勢,怕就是在等她了。
這是老夫人第一次跨進她們的院子,這讓凌小小心裡有些不安,她在踏出張家大門的時候,她就算到了今兒個她一定會見到老夫人的,只是卻不是在這裡,而是在老夫人的院子裡,可是如現在這般,在自己的院子裡見到老夫人,這讓她的一顆心就有些提了起來:情況非常的不對勁。
尤其是她看到老夫人嘴邊那一抹篤定,她嘴邊的那笑,似笑非笑,有一種讓她心顫的味道,比往日裡多了三分犀利,這樣的老夫人是讓凌小小戒備的,因為她明白,這樣的老夫人是不容易攻破的。
凌小小知道,老夫人怕是遷怒,將小憐今兒個在張府的事情,遷怒到她頭上了,誰讓小憐是老夫人心裡最佳兒媳婦人選。
凌小小心裡心思百轉,面上卻揚起得體的微笑,上前親親熱熱的叫了聲母親,然後又笑道:“今兒個是什麼風將母親給吹到我們的院子裡來了,如意,快去將太后娘娘賞賜的那盒大紅袍拿出來。”
她邊說,邊以目光示意如煙和如玉給她點提示,這位菩薩來她的院子裡到底做什麼來了,遷怒,也總該有個名目吧!
只是往日裡機靈聰明的兩個丫頭今兒個都變得有些木訥了,瞧見凌小小眼色,不但沒回,反而雙目有些發紅,想要哭出來的樣子。
凌小小心裡一突,那股不好的預感就更強烈了,卻還是沉著應對,笑得甜甜的請老夫人用茶。
老夫人顯然今兒個心情不算太好,但是也沒有壞到讓人無法忍受的地步,顯然也對凌小小的曲意討好很是受用,在如意上了大紅袍之後,還端起了茶盞,意思性的抿了一口,放下茶盞,用錦帕仔細的擦了擦嘴邊,才慢悠悠地道:“小小,母親知道你是個好孩子,與風揚感情甚好,對待我們這些長輩,也是謙恭有禮,家裡上下,沒有一個不對你滿口讚譽的,我這個做母親的也很欣慰有你這樣的媳婦。”
凌小小越聽老夫人這話,這心裡就越往下沉,這些話如果老夫人真心想說,絕對是不用在這樣的場合下說出來的,根本就沒必要如此擺在檯面山來。
但是,她此刻偏偏是深意拳拳,笑意濃濃,好心稱讚,就差將她誇成了一朵盛開的喇叭花,她的目光越是柔和,她的語調越是親暱,她的誇讚越是真摯,凌小小就越覺得慎得慌,就好像有人在拿著密密麻麻的針,一針一針的扎著凌小小的每一個毛孔。
到底是宅鬥專家,大宅門裡混了一輩子的,往日裡倒看不出厲害,今兒個卻叫凌小小領教了什麼叫殺人與無形,什麼叫笑裡藏刀,什麼叫做溫柔的給你一刀,凌小小可以斷定,在老夫人這張溫柔的笑臉之後,定然是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