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漫步出了西院,一路上就看到滿眼滿眼的紅色,皇后和凌小小邊走邊談,尤其是凌小小,平靜,淡然,雍容自在,更得皇后的歡心。
二人談的興起,卻忽然聽到前面,傳來一陣一陣的救命聲,在這喜慶的日子裡顯得異常突兀。
凌小小先是一驚,然後和皇后對望一眼,二人都加快步子向那聲音的方向走過去。
遠遠地,只見一群下人圍住結了冰的湖面,人人都在墊著腳尖,看向那被砸了一個洞的湖面。
“怎麼回事?”凌小小沉著聲音掃了一下那還泛著水花的冰洞,心裡其實已經猜了個大概,怕是有人落水了。
“夫人,那喜鵲,喜鵲……投湖了……”下人們看了眼貴氣雍容的皇后,幾乎說不出話來,還是一位年長的婆子,到底經歷的多些,才勉強說出話來,即便是如此,也嚇得結結巴巴:她們這樣的人,誰能想到這輩子還能見著母儀天下的皇后,都是借了夫人的光。
凌小小目光一閃,隨即沉聲:“怎麼沒人下去救人?”
“夫人,我們都是不會水的,已經去找管家讓會水的過來了。”那婆子這回倒是說得流利起來了,凌小小輕輕的點頭:“那就好。”她心裡也明白,並不是這裡所有的人都不會水,只是喜鵲這丫頭往日裡做事太過張揚了,仗著自己是老夫人跟前的大丫頭,秦婆子又極得體面,沒少欺壓羅府的下人們,所以今兒個落水,下人們只是看著,並沒有跳水相救。
誰樂意為了這麼一個人物,大冬天的一身溼不說,而且誰都不知道救上來之後,會不會落得喜鵲的一個好,喜鵲這丫頭,恩將仇報的事情向來就沒少做過,所以大家都無心惹禍上身。不過,倒也沒有冷漠的置之不理,還知道找管家救人,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說話間,管家就急衝衝的趕了過來,大冬天的跑的一頭熱汗:管家是真的急呀,這喜鵲真不是個省心的,也不看看今兒個什麼日子,竟然尋死覓活的,這不是成心添堵嗎?
若是往常,死了個丫頭算不了什麼大事,就是被爺破了身子,也不過就是個失了身的丫頭,也沒啥大不了的,就算是秦婆子在老夫人面前極得體面,也不過是多得點銀錢。
可若是今兒個出了事,觸了黴頭不說,還會被賓客們議論紛紛,難免不會傳出什麼不利羅府的流言,只怕這兩日發生的事情到最後都瞞不住了,更何況,還有皇后在府上,喜鵲這丫頭尋死覓活的,那不是正給皇后遞刀子捅羅府一刀嗎?
管家自然急了,急的不得了,今兒個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喜鵲死掉,只要過了今日,她愛怎麼死,就怎麼死,誰樂意打理她。
管家來了,就指揮著會水的家丁,迅速的跳下水去,抓住了喜鵲,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撈上來。
管家讓婆子摸了摸喜鵲的鼻孔,還好,還是熱的,他提著的心總是落了下來。
“大好的日子,怎麼會有人跳湖自殺呢?”皇后的聲音淡淡的響起。
管家這一抬頭,差點驚的魂飛魄散:天,真是禍不單行,這皇后娘娘怎麼就在這裡了,還目睹了這樣的事情,剛剛他只顧著喜鵲了,連皇后夠未能注意。
管家的手心開始冒汗,他知道別看這皇后看起來笑得溫溫和和的,可是那手段同樣是雷裂風行,一進門就給了老夫人和爺一個大大的下馬威,然後進了夫人的屋裡又狠狠的整了一頓兩位主子,兩位主子那樣尊貴的人,在皇后的眼裡也不過是可以隨意訓斥,責罰的人,他這個奴才就更不算什麼了。
管家的心裡七上八下,遊移不定:說真話,日後爺和老夫人那裡定然是失了歡心,他這個做奴才的人,自然不能失了主子的歡心,他所有的體面都是主子賜的,可以賜他,自然也可以收回去,但若是不說真話,皇后這裡自然也不好交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