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心裡原本還有些可憐的,可是在聽了風揚剛剛的解釋之後,對她半點同情都沒有了:死了倒也落得乾淨,省的再害人。
何心憐對風揚向來是有一份真情的,自然這份真情和風揚的侯爺的身份,風家家主的位置有很大的關係,現在聽到自己心心念唸的姐夫,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這心裡怎麼能好過,這一口熱血就吐了出來。
她閉上自己的眼睛,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可是她是那麼的不甘心,她還這麼年輕,她怎麼能死,她的生命是如此的璀璨,難道現在就要凋落了嗎?
何心憐忽然後悔了,悔恨的不得了,她忽然覺得自己所追求的這些,根本沒有任何意義,若是現在她安安心心地和文欽過日子,他一定將她當成手心裡的寶,不會因為她曾經有過其它的男人而後悔。
她想著文欽剛剛那悲痛欲絕,發狂的模樣,她心裡是真的痛了起來,是不是,她若是不那麼貪戀榮華富貴,自己也會和凌小小這樣,有一個快樂的家,有疼愛自己的丈夫,也會有聰明伶俐的兒女。
她到底做了什麼?這些日子下來,她到底做了什麼?
她此時是真的知道錯了,當然,也就是在臨死之前,她才知道錯了,她發現,她對風家的恨其實也沒有那麼多。
對凌小小的恨,其實也沒有那麼多,更多的是,她其實在嫉妒,嫉妒凌小小的好運。
這一刻,她真的希望時光能夠倒流,那麼她一定會安安分分的嫁人,嫁一個真心疼愛她的男人。
但是,時光怎麼能倒流,時光又怎麼會給人重新再來的機會?
因為知道,所以那份悔,那份痛,已經不單單深入骨髓,而是在骨髓裡落根,生出漫枝,纏繞著身體裡的每一寸骨頭,痛的她渾身都僵硬起來。
何心憐被這冷疼,冷得心肝肚肺都縮了起來,尤其是她的胃,縮成了一團,可是此刻,她再也沒臉,將她的悔,將她的痛說出來:她能怎麼說,難道說我知道錯了,原諒我嗎?
她不是天真的孩子了,有些錯,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得到諒解的,這一生不能,來世依舊不能,生生世世都不能。
凌小小緩步進了刑堂,看了何心憐一眼,輕輕地嘆息了一聲:有些悔,有些恨,若是錯過了時間,那就是太晚。
何心憐的後悔,太晚,太廉價了。
何心憐沒有得到任何人的原諒,即使在她心中認為是好人的凌小小都沒有原諒她。
好人,有時候也不是什麼都可以放下的,何況凌小小從來就不是濫好人。
何心憐臨死雙眼都沒有閉上,她是死不瞑目啊!
而文欽自從從風家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人看到過他,聽說護城河上翌日飄起了一具屍體,服飾挺像他的,只是面目被河水浸泡的浮腫,根本就無法辨認。
風家終於是真正的平靜了,二房的丫頭,三房的丫頭該換的也都換了。
凌小小和風揚忙好了這一切之後,已經步入初夏了。
凌小小一合計,就和風揚議論起風家的事情。
分家已經勢在必行,而他們兩個也實在不想再這麼折騰下去了:人多是非多,還不如各自清清靜靜的過日子,見面還能留三分情面。
風家分家是請了族裡的宗老們主持的,倒是分得乾乾脆脆,喜喜樂樂。
風揚和凌小小將風家的產業分成了八分子,各房得一份子,可是風揚分好了之後,又將自己的那份子分成了五份子:二房,三房,七房,八房,和他這個四房平分了起來。
他的理由是二房的孤兒寡母,他這個做叔叔的應該幫襯點。
風揚趁此機會將天兒過繼到二夫人的膝下,當然寶寶此時也正式上了風家族譜:自然沒有人反對了,四房連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