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指甲修的極其尖銳,卻又極其隱蔽,假若不細細檢視,根本就不會注意到那指甲邊緣,從裡面都被掏空削薄,若是說這指甲不是被二夫人的奶孃故意修成這般模樣,打死凌小小,她也不會信的,就是對奶孃半點都沒有疑心的二夫人,此刻也不敢信了。
二夫人整個人都呆住了,她和奶孃關係特別融洽,尤其是三爺沒了之後,她三番四次的尋死,都是奶孃從鬼門關將她拉回來的,日後更是沒日沒夜的守在她的身邊,可是現在這樣的一個人,卻居然是害她的嫌疑人,這讓她怎麼接受。
她抬著淚眼,看著凌小小:“四弟妹,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她若是想害我……何必三番兩次的救下我……”
凌小小沉默半響:“或許,她一開始的目標就不是你,而是我!”
凌小小心中有種怪異的感覺,總覺得這毒計似乎一開始就是針對她的,畢竟,她現在是風府的掌家人,府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她總歸是要露面,二夫人是主子,下人們勸說,拉扯定然起不了什麼作用,而她才是最會出手的人。
怎麼想,這毒計要害的人都是她,才是正確!
她細細想過這個計策,越想越覺得這毒計應該是為她量身準備的,將每個人的心思把握的清清楚楚,尤其是二夫人的心思,在被眾人懷疑的絕望之下看到她,就會如同看到最後的救命稻草。
在激動或是絕望之下,二夫人一定會牢牢的抓住她的手臂,也會生出比往日更大的力氣,如此銳利的指甲,定然會刺破她的手臂,那麼到時候,她想不中毒都不可能。
而若不是風揚及時出現,待到大夫出現之時,只怕她已經中毒已深,回天乏術了。
就算是真的被解毒救了下來,但是會不會落下什麼後遺症,那也是未可知的事情。
因為大夫可是說了,二夫人指甲裡的毒物都是極毒,而且發作起來極其快的。
而三個孩子,怕是引她而來的誘餌,定下此毒計之人,根本就不在意孩子是死是活,根本就不在意孩子的性命。
不,或許應該這樣說,定下此計策的人,很想一網打盡,巴不得三個孩子也毒死了才好,凌小小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有了這麼個想法,但是當她生出這個想法之後,就深信不疑了……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最大化的將黑鍋推到二夫人的身上。
二夫人驚的連眼淚都忘了流了:“不會的,奶孃生性醇厚,心地善良,與你,更是往日無仇,近日無怨的,怎麼會想謀害你?”
凌小小點頭:“是啊,我們往日無仇,近日無怨,所以我才更好奇。”
風揚此時出聲:“二嫂子,是還是不是,叫她來問一問,不就好了。”
風揚也是和凌小小一個心思,總覺得此次事件,是針對凌小小而來。
二夫人自然不會阻攔,她也想弄清楚,一向對她和藹,視她如己出的奶孃,怎麼就生出了這等歹毒的心思。
而此時,忽然門口一陣急切的腳步聲,隨著腳步聲響起的,還有丫頭倉皇,恐懼的聲音:“夫人,夫人……奶孃咬舌自盡了!”
凌小小,風揚頓時心驚:好乾淨利落的手法!
奶孃死了,所有的事情都死無對證,所有的事情只能到此打住,這件事就成了無頭公案了。
二夫人整個人如同被雷擊中一般,整個人都傻了:若是此時還說這事情不是奶孃做的,不要別人說了,就是她自己也張不開這嘴,為奶孃辯護了。
只是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為。
什麼奶孃要害人?
她的奶孃一向最是心慈手軟,一隻雞都不敢殺的啊,更別說害人了。
只是現在這一切都成了迷,奶孃已死,誰也不知道到底她為什麼這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