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你覺得,為了這麼個蛇蠍毒婦,你值得嗎?為了這麼一個置您的顏面不顧的毒婦,你可曾後悔嗎?”每問一句,風揚就頓一下,一字字都如同刀鑿劍刺,尖利異常。
風老侯爺強自撐著,不願意就此服輸:“一件元帕,算不了什麼,誰知道是不是你們動了手腳,難道我能眼睜睜的誣陷了您們姨娘的清譽不成?”
“再說你三哥的事情,不過是順便拜祭一下長輩,算得了什麼大事?”
凌小小忽然覺得風揚周身的氣息,都又寒上了幾分,忍不住抬眼偷偷的看了看他,見他神色比剛剛又淡了幾分,眉梢又微微上挑,形成了一個上揚的弧度,凌小小見他面色還算正常,心裡就有些放下心來,剛剛低下腦袋,準備飲上一口茶水,卻冷不丁的發現風揚的袖口中的手,已經緊握成了拳頭,指節微微發白,不過因為今日傳的廣袖極其的翻飛闊大,遮住了許多,才瞞過了她許久。
凌小小心下一疼,再不肯容忍下去,風老侯爺每多說一句,就更傷老夫人,皇后娘娘和風揚一份,雖說她這個媳婦過門時日甚短,對這些成年舊賬沒啥發言權,可是風揚這般模樣,她哪裡還顧得什麼。
雖說下面的話對風老侯爺不敬,可是對不起,她這個人向來自私,這心裡也只有在乎的人,風老侯爺的臉面,尊嚴,比起風揚的傷心,在她的心裡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凌小小心下定了主意,挺直背脊一下子就站了起來,目光在眾人的面上掠過一圈,最後落在風老侯爺的身上:“父親的話,可真讓媳婦覺得好笑,元帕證明不了什麼,拜祭證明不了什麼,那父親要怎麼證明?是不是要親眼瞧見,衛姨娘和那人脫了衣衫,睡在一張床上,才能相信?還是父親,親耳聽見,三爺跪在那人墓前叫著父親,這樣父親才能相信?”
凌小小的話,算是極為的犀利,半點情面也不給風老侯爺留了,活生生的剝了他臉上的最後一點遮羞布,將個風老侯爺氣得渾身發抖:“你……你……”
凌小小半點不懼風老侯爺那猙獰的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的表情,繼續冷笑一聲,道:“姐姐,咱們不必再和這樣冥頑不寧的人廢話,他不是要證據嗎?那咱們就給他證據,我倒要看看,在那些個鐵證如山面前,他還有什麼話說?”
雖然凌小小對所謂的證據,半點也不清楚,可是她卻極為了瞭解自己的丈夫,沒有十全的把握斷不會出手,再加上這麼個十分沉穩的皇后娘娘,她可不認為會沒有證據。
皇后娘娘深深地看了一眼凌小小,被風老侯爺傷的千瘡百孔的心裡,因為凌小小的憤憤不平而溫暖了許多:皇后娘娘歷經多少世事,又怎麼會不瞭解凌小小此舉背後的用意。
她心裡對凌小小又升起一股子滿意:果然是個蘭質蕙心,且對四弟一往情深的好女子,心中深感欣慰。
而剛剛,英俊面孔上還晦澀難測,那雙幽深的眸子似大海般,透著無盡的冷漠的風揚,也因為凌小小的這番話,而蕩起了一片的柔軟,他不著痕跡的移到凌小小的一邊,瞧瞧的伸出手,緊緊的握著凌小小纖細無骨的後,微微粗糙的大手,磨蹭著她滑嫩凝脂的肌膚,將那點點的溫暖一直滲透到心裡去。
皇后娘娘鳳目掃過那緊握的手掌,心中又是一暖,神色也溫和了幾許,只是目光再轉向風老侯爺之時,又是冰冷的如同刀鋒般犀利。
她纖細白皙的手掌輕輕的拍了一下,那曾經鉗制過風老侯爺和衛姨娘的兩個婆子中的一個,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手裡提著一股被套了黑色罩頭的婦人。
凌小小瞧那婦人的手,面板鬆弛,橫紋頗深,想來應該是上了年紀的婆子。
皇后娘娘目光流露出深切的怨恨和厭惡,深深震驚了風老侯爺,他自從皇后娘娘榮登太子妃後,就不曾再敢於她目光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