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蜷縮著身子,從昨天開始,她的腦袋就開始發昏,今天就更厲害,整個人冷得打起顫來,而她也只能拼命的將自己縮起來,將棉被裹緊。
風華絲毫不懷疑,若是在那個人再不出現,只怕她真的凍死在這裡了。
“你怎麼了?”黑暗中,男子的聲音響了起來,風華的腦袋很沉,卻還是能聽出來這是南傲天的聲音,他的聲音今天異常的沙啞和疲憊,還透出一股子滄桑。
風華苦笑著,抿著唇,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繼續蜷縮著自己的身子,滿室的安靜。
不是她不想回答,而是她的嗓子乾澀的難受,就好像什麼東西梗在那裡,什麼都說不出來。
她的沉默,換來了南傲天的沉默,他的腳步輕輕,走到她的床邊,緩慢的坐了下來,風華無法開口,便等南傲天開口,誰知道這一等,又等了一天一夜。
南傲天不說話,一直安靜著,連呼吸都是清淺的,讓腦袋沉重的風華以為,這屋子裡根本就沒有他這個人一般。
這一天一夜裡,風華總是不斷的回想她這簡短的人生,她發現,她這十幾年的人生,除了悲哀,傷痛,她竟然找不到其他的色彩。
她的腦袋越來越沉,整個人覺得疲憊而無力,所有的情緒在絕對安靜的環境中被悲涼充斥著,她的指甲,一次又一次的刺進掌心,生生的疼痛,讓她的意識清楚,又模糊,然後再清楚起來,就這樣不停的重複著,即使她什麼都看不見,但也知道只怕她的手掌到處是傷痕了。
她風華不想在任何人面前示弱,可是她感覺到身子越來越重,到最後天地之間似乎都開始不停的旋轉,終於體力不支的倒了下去。
她,終於支撐不下去了。
原來再堅強的人,也終會有支撐不下去的時候……
恍惚中,她落進一個溫暖的懷抱,那種溫暖是她一直貪戀的溫度,在大腦發出指令之前,她的身體已經背叛她的理智,不自覺的往那懷抱深處移了移,似乎恨不得將整個身子都鑲嵌裡去。
“該死的,你發燒了!”不是疑問句,而是再肯定不過的肯定句。
南傲天二話不說,將風華抱在懷裡,站了起來,輕輕的咳嗽三聲,那聾啞老頭就閃身出現,將門開啟,大踏步的出去。
“風華……”
看著無聲躺在他懷裡的女子,只見風華雙眸緊閉,呼吸微弱,面色慘白一片,整個人輕盈的如同一陣風一般,彷彿隨時一吹,就會消失在他的懷裡:太輕了,就如同沒有任何重量。
南傲天的心底驀地升起一絲恐慌,他似乎,已經有很多年沒有過這種恐懼的感覺了,而這種幼時的無助,恐懼,惶然,不安,緊張的情緒,早已被他深埋,而今天終於再次體會了。
他的心像是被什麼緊緊地攥住,生生的撕扯著疼,連呼吸都變得非常困難。
風華,如此倔強,如此堅韌的一個人,只要她還有一絲的力氣,她都是不會讓自己倒下去的。
南傲天來不及細細的思考這種反常,他抱著風華,飛一般的衝了出去,不停的飛奔著,耳邊的風,呼呼的作響,冬日的寒風吹在臉上,如刀割般的疼,而他似乎根本就沒有察覺一般。
“金晶!”南傲天抱著風華衝進了大皇子府裡的一個院子,一進去之後,就扯開嗓子喊叫著,裡面有著不容錯過的緊張。
金晶正在後院曬藥草,不時的翻弄著,聽到南傲天的焦急的聲音,心底一驚,手下的動作一重,那曬草藥的篩子就被她打翻了:能令大皇子如此焦急的,定然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情,她顧不得就將草藥撿起來,忙快步迎了出去。
“金晶,你快快救救她!”南傲天急切的說道。
金晶一見他懷裡抱著一個女子,那臉色就是一變,頓時愣住了,而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