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話,凌小小剛剛當著諸位管事媽媽的面,說過了,現在又對張奎家的說了一邊,張奎家的心裡就活動了起來:四夫人這話到底是無意,還會有意?
不過,凌小小這番話剛剛倒是得了眾位管事媽媽的好感,因為清點賬面,那就是要各房的擺設清點一番,雖然說這東西是時常登記,可是肯定有點遺漏的,換了掌家的人清點一番是必要的,而下人的名冊,來來去去的,也未必都在名冊上,這些都是禁不起細細檢視的,可是凌小小卻願意提前打個招呼,還給她們一個期限,讓她們彌補一番,免得到時候難看,這可是寬厚的主子,所以剛剛不少管事媽媽出去的時候,臉色都很好看。
凌小小出生好,大戶人家的事情,最是明白不過,哪個人沒有私心,中飽私囊的事情,只怕哪一家的管事媽媽都做過,都怕查出來,被主子嫌棄,問罪,她樂意做個好人,送個人情,大家自然高興,對她就多一份接納,少一份排斥,以後自己行事,也不會處處和自己作對。
凌小小也不管張奎家的心思,又吩咐了她一句:“你等下午,將賬簿拿來我瞧瞧。”
張奎家的對凌小小這麼不輕不重的態度就有些懷疑了,不過還是應了聲,退了下去。
而凌小小見她退了下去,就伸手招了如玉,輕聲的吩咐了一句:“跟著她!不要讓她發覺!”
如玉點頭,立時尾隨著張奎家的離去。
張奎家的剛過了二門,就遇到了三夫人身邊的貼身丫頭,二人四處瞧了一番,就不約而同的走到偏僻的角落,說起了悄悄話,也就說了幾句話功夫,隨即又分開了,想來是不想惹人注意。
如玉不敢靠的太近,聽得不是很清楚,可是到底是個練過武的,耳聰目明,即使那二人壓低聲音,也給她聽了一些。
而凌小小也帶了自己的人回了房,如玉進了內室就如實的稟明瞭凌小小:“夫人,婢子聽那張奎家的說主子是個心思深沉的,什麼一收一放就攏住了人心……還說什麼讓三夫人小心……四夫人要對帳……什麼的……”
如玉有些羞愧:“夫人,奴婢怕驚動了她們,不敢靠的太近,所以聽得不算清楚。”
凌小小瞧著垂著腦袋的如玉,反而笑道:“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非常好了!”
如玉不清楚,她卻清楚,一收一放,收攏了人心,說的是她提出查賬,又輕輕鬆鬆的放過那些管事媽媽,讓各位管事媽媽心生感激,說她對賬,是對張奎家的帳,看來張奎家的帳一定有什麼貓膩?
凌小小又招了如玉:“你這兩天找個機會將張奎家的情況細細打探一番,尤其是她家的吃穿用度。”
張奎家的可不像下人傳的那般公證,尤其是凌小小瞄過她腳上穿的那雙鞋子,心裡對她的品性就不那麼放心了:張奎家的衣衫都不算好,很正常的衣料,也很符合她的身份,可是那鞋子,凌小小手裡有個布莊,自然知道那微微露出一點的裡料子是最上等的雲錦,光是這麼一雙鞋的裡料,沒個十兩八兩就辦不下來。
而最關鍵的是,布莊裡是不會賣這麼點零碎的布料,這就讓凌小小對張奎家的經濟條件感興趣了,一個下人居然能穿上這麼一雙裡料的鞋子,雖然她竭力不顯山不顯水,但是這銀錢實力,也讓人心驚啊!
也虧得凌小小手下有個布莊,才瞧了一眼就分辨出來。
如玉得了這等差事,知道今兒個,她是真的做的很好,也笑了起來,爽快的應了下去,立時就不見人影了。
凌小小這邊在盤算著如何掌家,如何站穩腳步,而三夫人哪裡也正墊著腳尖等候身邊丫頭的回話,她倒要看看這凌小小的手段。
待到那丫頭,將張奎家的話說了一邊,她氣得快吐血了:四房的,果然是個有心計的,她居然信了她會查賬,枉費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