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小的眉頭抖了抖:“難不成夫人認為我一個義絕的女兒,就不配進凌家的門嗎?難道夫人這是在說,凌家沒有我這個女兒了不成?”
“若是如此,今天我定要為自己討個公道,定要讓父親出來定奪。”
凌小小頓了一頓:“不過,在找父親之前,我還是要去母親的牌位前哭上一哭,讓母親知道,她撇下一對兒女,自個兒去了,卻讓我們受盡了委屈,讓母親夜半的時候,進父親的夢裡,為我們兄妹討個公道,也讓母親找那個不斷害我們兄妹之人報仇,為我們出口惡氣。”凌小小口口聲聲要去凌夫人的牌位去討個公道,那是因為去凌夫人的牌位,需要路過凌嘯和王雨燕的院子。
凌小小說完,就急急的往供奉朱氏的祠堂跑去,朱氏自然是不敢讓凌小小去朱氏的牌位前了,不但是怕凌小小真的驚動了朱氏的魂魄,三更半夜找她算賬,這些年,她可沒少禍害凌嘯和凌小小,另外,凌小小能想到去凌夫人的牌位前需要路過凌嘯和王雨燕的院子,她自然也能想到。
可是凌小小鐵了心去做的事情,哪裡是朱氏能夠阻擋的,且,凌小小可是有些武藝防身的,朱氏一個弱質女子哪裡是她的對手,那麼輕輕一推,就將朱氏推開去了,朱氏順勢到地上一倒,大哭起來:“天啦,這世上的孝道何存,哪有女兒打母親的道理?”
她哭的那叫一個悽慘,眼淚稀里嘩啦的落下來,看在眾人的心裡,那叫一個不屑:這戲唱的太假了,凌小小的動作誰都看得清清楚楚,不過是輕輕的一推,需要哭得這般像斷子絕孫般的淒涼嗎?
朱氏哭啊,狠狠地哭,她一邊哭,一邊偷偷的張望,終於瞧見遠處一個身影健步如飛的向這邊奔來的時候,心裡定了下來,暗暗浮上了得意之色:老爺來了。
朱氏瞧著那個身影心裡定了定,而凌小小在瞧見那個身影的時候,心裡也鬆了一口氣:凌老將軍終於給她逼出來了。
凌小小像一隻乳燕一般飛向凌老將軍,狠狠地抱住凌老將軍,哇哇大哭出來,倒是讓凌老將軍有些摸不著頭腦了:管家身邊的小廝回稟說凌小小帶著一群人衝進來了,打傷了管家不說,還刁難夫人,他這才火急火燎的趕過來。
只是為何到了現場,這情況有些不對勁呀……眾人看這倒地不起的朱氏的目光都有些不屑,而看凌小小的目光卻是同情的,即使是凌家的下人都是這般神色。
凌老將軍壓下渾身的不自在,他已經很久沒有被凌小小抱過了:“小小,怎麼了?”他其實更想問:朱氏,怎麼了?
“父親,父親……你是不是嫌棄女兒了?”凌小小哽咽著說道:“父親,是不是因為女兒與羅家義絕,就要和女兒一刀兩斷,再不認女兒了?”
凌老將軍頓時怒了:“胡說八道,哪個這般胡說了?”他怎麼會不認這個女兒,這個女兒他不但要認,還要好好的哄著,朱氏眼皮子淺,以為陽王殿下那邊的事情泡湯了,但他卻不是這樣想,很多事情,是需要動腦子的。
再說了,就是陽王這邊沒戲,不是還有鳳陽侯和九賢王嗎?隨便搭上誰,對凌家都是大好事,所以他對倒在地上朱氏也不那麼心疼了。
“父親,小小昨夜做了一個夢,逝去的母親,在夢中對女兒淚流滿面,幾次張口說話,卻是無法出聲,最後只是張開嘴巴,露出一嘴的草木灰。”凌小小哭的更兇,說到草木灰三字的時候,讓所有的人臉色都變了,包括凌老將軍,而朱氏的臉色不但變了,還多了幾分惶恐,身子也微微的顫抖了一下。
草木灰塞嘴,那是死者蒙受了巨大的冤屈,行兇之人擔心事情敗露,才會在死者的口中塞下草木灰,讓死者口不能言,有冤無處申,同時,還要在死者的牌位後偷偷放上草木灰,鎮住死者的魂魄,讓她不能託夢於人。
眾人終於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