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應了一聲,還沒出門,那三位賬房就過來了,大家都是熟人,也沒那麼多的禮數,凌小小賜坐後,三個賬房也不推辭。
待到三人落座之後,凌小小開門見山的說道:“賬簿你們也看了,就請你們三個告訴我,風家的這賬,有什麼貓膩嗎?”
她不說什麼有沒有?而是問,有什麼貓膩,這句話說明凌小小心裡知道這賬簿肯定有問題,只是她不確定。
三位賬房對看一眼,眼裡都閃過笑意,就知道她們的主子不是尋常人,不會連這點賬簿都看不懂的,她不看,是因為她懶得看:真是個奇怪的主子,不過士為知己者死,尤其是這樣將她們從地獄救回天堂的。
其中的一個女賬房笑道:“夫人,這世間從來就沒有一本沒有毛病的賬簿,只要想挑毛病,總能挑到一兩個的。我們三個是這幾年時常在外面走,對什麼家用,自然是清楚的很。”
“風家的這幾本帳,表面上看,做的清清楚楚,即使數字偶有塗改,但細細看來,那銀錢也沒有大的出人,也算是有條不紊了。”
她冷冷一笑:“不過,這也只能濛濛外行,若是內行瞧了,自然就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
她們心裡很是佩服凌小小的,年關將近的時候接收家務向來是比較的好的時候,銀根吃緊,挪不出來。
“夫人,瞧這幾本賬務,年收入和年支出,大概是平平而略有盈餘,若是從這些地方看,這本帳實在是乾淨,幾乎到了無懈可擊的地步,當然這是外行人看來的,可是內行人看了,就不會這麼想了。”
“夫人,我們三姐妹今天仔細研究了前幾年的賬本,再對對這幾年的賬本,發現這其中開銷出去的銀錢,倒是比之前那些年多了近一萬兩。”
一萬兩?
即使凌小小心裡有了猜測,可是卻還是被這個數字驚了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三房的胃口還真的不小,一年一萬兩,七八年就是七八萬兩,若是她猜測正確的話,三房用這些銀錢放印子錢,那麼這些年下來,至少要翻上一翻,那麼這三房的私房,那可真是一筆不小的數字,也難怪這麼些年,三房的腰桿挺的比誰都直。
“會不會是物價變動,而導致家用變動了?”凌小小抬眉。
“不可能!”另一位賬房斬金截鐵的說道:“夫人,這幾年,府裡沒也有些大筆的開銷,貨物的價格也略有浮動,但是府裡的收入也逐年增加,不該有這樣的變動。”
凌小小對自己身邊的人自然是相信的,這三位賬房做事都是仔細的人,沒有十分的把握是不會說的這般斬金截鐵,那麼也就是說三房裡吞了府裡的銀錢,那是板上釘了釘子的事。
三夫人以為她將自己的痕跡掩飾的毫無破綻,可是卻不知道這事情從來就沒有毫無破綻的事情,只要做了,就會留下痕跡,不是掩飾就能掩飾過去的。
因為能確定了三夫人的所為,凌小小心情更好了,她面帶笑容的看著三人,鼓勵她們繼續說下去,以她們三人的本事,事情絕對不會只到這裡。
果然,那位一直沒有出聲的女賬房說了:“我們三姐妹看了賬簿,覺得應該是賬房和採買做了手腳,一萬兩銀子,聽起來不少,可是要按月來說,也不過就是八百多兩的銀子,以風府這等規模,實在看不出什麼來!”
“夫人,您瞧,這採辦的賬簿,我們姐妹就瞧出了點問題。”那賬房指著其中一本賬簿的一頁:“這是春季青菜的價格。”
又往後開啟:“這是冬季青菜的價格。”
凌小小瞧著那兩個數字,居然是一樣的,她在前世是上街買過菜的人,自然知道這青菜在春季和冬季不可能是一個價格的,冬季的蔬菜向來貴,但是這裡居然冬季和春季是一個價格,那不用說,也知道定然有問題,看來是低價報高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