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風府的人不過都是一群虛情假意的小人罷了!”說到這裡的時候,何心憐臉上已經沒有什麼懼色,就是那剛剛蒼白的臉色,也變得紅潤了不少,顯然此刻她已經深深明白無所退路,索性撕破臉皮,臨死也要臭一臭風府的名聲。
她說完之後,又啐了老夫人一口,那模樣十二分的悠閒,半點不懼。
她當然不懼了,事情到了這裡,她還有什麼可怕的,怕已經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了,而且,她這麼個人,就是到最後,也不想風家的任何一個人在她面前的得意,尤其是凌小小還在看著。
說完的時候,她還抽空對凌小小露出一個十二萬分的得意臉色:她是故意氣凌小小的,故意說得這麼難聽……凌小小不過是填房,被夫家害死的正室空出來的位置。
老夫人被何心憐的話氣得整個人顫抖起來,一口氣都上不來:她向來顧念這以前的情分,對何心憐有三分憐惜,年少失父,又接著失母,再又失了姐姐,到最後也只剩下孤寡一人,實在過得很不容易,所以處處體諒她。
誰知道到最後,居然養出這麼一隻白眼狼出來:什麼去母留子,那是她姐姐自知羞恥,自個兒求的穩婆,等到她知曉的時候,已經晚了。
原本,她是想找個理由將她姐姐送到莊子上去,再重新給風揚娶個平妻的。
想到她一心一意為何家的門風著想,為她姐姐著想,否則,她姐姐早就該沉潭了,誰知道,她這般費盡心思,到最後居然被指著臉上罵老貨,這讓老夫人覺得自己像是吞了一碗伴著蒼蠅和黃連的茶水,不只是苦,還噁心的難受。
老夫人氣得指著她喝道:“我們虛情假意?好,好……很好……我們虛情假意?明知道你謀害嫡親的媳婦,還放過你?明知道你姐姐不……”
“母親!”凌小小斷然出聲,打斷風老夫人的話,自然不能讓老夫人說出不守婦道四個字,那丟臉的就不止是何心憐,還有風揚,更重要的是,那對天兒的傷害太大。
為了口舌之利,毀了風揚名聲,傷了天兒之心,這當然不值得。
何心憐一聽風老夫人的話,一下子就站直了身子:“你們放過了我?”
“我呸!”何心憐狠狠地啐了一口在地上:“你們真的放過我?說出這話,你們怎麼不覺得臉紅?你們知道我在牢獄之中過的什麼日子嗎?”
“對,你們沒有出面,你們為著你們的好名聲,沒有為難我,可是想討好你們風府,想拍你們風府馬屁的人多的去了,自然一群人上趕著為你們出氣,為你們寶貝媳婦出氣。”
“老貨,到了現在你就莫要擺出一副自己是菩薩心腸的樣子來。我呸!呸呸呸……”
何心憐一連亂呸了幾口:“你要真的悲天憫人,便不會將我送到牢獄,你要真的悲天憫人,就該讓我替我姐姐照料孩子,說什麼門楣不夠,當年我姐姐能入得了風府的門,怎麼到我這裡,就高攀不上了。”
“為來為去,你就不是嫌棄我是個無父無母的,沒有後盾靠,隨便你們拿捏。”
“就是我姐姐,僥倖進了你們風府的門,到最後,還不是落得一個慘死的下場?你們這樣的人,裝什麼菩薩心腸?”
“你們害了我姐姐,空出正室的位置,到最後娶了個什麼女人回來?不過是個破鞋。”她冷笑出聲:“不過是被別人玩過的破鞋!也只有你們這樣的人家當成手心裡的寶。”
“凌小小,你以為他們是真心對你好嗎?不過是因為你身後的凌嘯,九賢王,還有那個公主的頭銜,不然,你就是落得和我姐姐一樣的下場。”
她掃了院子裡人一眼:“風家的人不是人,他們是黑心肝的畜生。”
老夫人的臉隨著何心憐的話從白到輕,再從青轉白,然後再從白到黑,不過卻沒有反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