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軒陽睜開眼皮子瞧了凌小小一眼,他再次閉起了眼睛,凌小小瞧了一眼這人還沒死,她也放心的離去,這就是他們二人的每日交流模式,嗯,很特別,很平靜。
凌小小瞧著這人的還有呼***神也不錯,相信一時半刻這人想必不會有什麼什麼危險,她顛顛兒的離去,心裡琢磨著什麼時候暗示暗示這人可以離開了,她這兒廟小供不起這尊大佛。
想到這個,凌小小又是一頓鬱悶,因為她實在是沒看出來這人會是一張狗皮膏藥:那日,她故意讓那馬伕前去告密,也故意讓羅海天瞧出那偏院的不同尋常,卻是提前將唐軒陽從羅府的後門給運了出來,送到她名下的客棧,也讓如夢她們偽造了現場。
凌小小原本想,姑娘我夠意思的吧,誰知道人家眼皮子一睜,那眉頭一皺,咱們的如意小姑娘就很沒骨氣的退卻了,乖乖地順了人家的意思,去請了凌小小過去……這一點,凌小小還是挺欣賞唐軒陽的,不為難下人。
因為唐軒陽,給如夢的只是一個皺眉,給她的卻是一個冷到股子裡的橫眉,凌小小發誓,雖說瘋子一向有冰男之稱呼,可是瘋子卻從來沒給過自己一個冷眼,她的第一次傳說中的掉進冰窟,居然是在這麼個神仙人物給的,這是不是傳說中的初體驗。
凌小小想到那結果,更是鬱悶的要吐血,因為她當時不想凍死,還真的乖乖的閉上嘴巴,點頭讓那人跟著回宅子了,人家一句話沒說,她倒是替人家辦的好好的,這麼窩囊的事情,她現在想到,那一口氣都透不過來,就是自個兒到了現在也想不通,為啥她會那麼窩囊,凌小小隻要想到當日自己軟蛋般的表現,就會吐出一缸的熱血。
為了避免自己哪天真的吐血身亡了,她還是希望早早將這尊大佛給送走,只是怎麼送,她還是要掂量掂量的。
唐軒陽感受著凌小小的步伐離去,神仙般清雅的面孔上,透過一絲難懂的神情:女人,還可以活成這個模樣嗎?
他見過太多的女人,可是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有女人會過得這般恣意,瀟灑,而且這般的轟轟烈烈,他不明白,不是普通的不明白:為啥這個女人,他半點都看不透,行事看是隨意,卻步步帶著深意,而且行為怪異,視禮教為洗臉的布,想丟就丟,想撿就撿,讓人猜不透她的下一步動作會是什麼。
剛剛,他在閉目養神的時候,聽到他這院子裡的丫頭婆子激動的跟什麼似的,又是搬椅子,又是搬桌子,最後連她身邊的伺候著的婆子也忍不住了,將他房裡的椅子和桌子也給抬了出去,他就是死人,也會有點好奇心了。
伸長耳朵聽了聽,才知道,有人在門前懸樑上吊去了,而這些丫頭婆子半點不怕也就算了,還一副看好戲,並準備投入演戲的激情,人手一根白綾,說是陪著那位找事的一起懸樑上吊,大家一起吊個過癮。
他有些啞然失笑,世上哪有這樣的下人,這樣的主子,他原以為下人們不過是胡亂說說,卻到底按捺不住,不著痕跡的起身去看了看,誰知道……凌小小真的讓他震撼了,他眼底死寂般的色彩因為震撼而消失了許多,原來有些事情是可以這樣做的。
直到凌小小的腳步完全的消失,唐軒陽都沒有睜開眼睛,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只是誰也不能察覺到他平靜面容下的波濤洶湧: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他竟然不如一個女子行事來的果斷乾脆。
凌小小這邊是平靜一片,熱血吐了一缸,當然是想象中的吐血,哪裡敢真的吐血,她有兒有女的,這命值錢著呢,再說兄長要回來了,她還要留著這條小命給兄長接風洗塵呢。
凌小小絞盡腦汁,想要送走唐軒陽,誰知道她還沒想出個一二三來,翌日清晨,就聽到了一個讓她差點仰頭大笑的訊息:唐軒陽離開了,一個字沒留,不聲不響的離開了。
下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