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了搖頭:“皇上,您沒有錯,當年您地位未穩,又離宮在即,若是皇后娘娘有孕,皇上鞭長莫及,只怕定然逃不過……的毒手,您當時捨棄龍子,只為了護好皇后,自然沒錯!”
只有他知道,當時坐下這個決定,對南傲天來說是多麼的困難,太后步步緊逼,殺招一招接著一招,皇帝需要出征平息戰亂,而皇后偏偏在最緊要的時候有孕。
其實若是皇上不是那麼在乎皇后的話,那時候有個子嗣,對皇上來說,極為有利,可是皇上太在乎了,連賭一賭都不肯,生怕皇后遭了毒手,寧願捨棄子嗣,也不願冒險。
“皇上,您或許可以將你的苦衷和皇后說一說,相信皇后定然能理解的。”
南傲天輕嘆一聲,卻不接話。
因身被囚了,心亦漸漸地被囚,風華對外面的事情也不太關心,唯一能放在心上的也只有威兒和墨兒了。
墨兒被封為公主,時常進宮過來陪她,也算是寂寞中的一點慰藉。
轉眼間,秋日以到盡頭,寒冬,在一場薄雪中降臨。
冬日的白雪,將所有的一切都帶上了一層白茫茫的面紗,在冬日的蒼涼之中,她和南傲天之間,柔情不再,只是透過這些日子的磨合,卻也不再稜角分明。
她不再拒絕他的陪伴,不再拒絕同床共枕,只是,依舊堅守著自己的心房,不讓自己不戰而敗。
暖閣中,每個角落都擺放燃燒旺盛的火爐,溫暖而靜謐,几案前的花瓶中,插著一支盛開的臘梅,每一朵都生機盎然,生動了一室的死寂,飄逸著一室的暗香。
正是今日早朝前,南傲天為她摘來的。
想到那個男人,風華的心裡就閃過各種矛盾,寵溺,無邊無際的寵溺,讓她的心越加的動搖了。
風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緩緩地瞧著那朵朵綻放的臘梅,心頭萬般滋味,又將目光雕琢到窗外那一片銀瓊冰封的世界,白色的雪花,落在院中朵朵綻放的臘梅枝頭,幾株寒梅,清麗妖嬈,花影飛雪間,讓整個院子都飄搖著沁人心脾的香氣。
風華瞧著窗外的景緻,難得有了興致,披上南傲天為她準備的純白色的狐裘大衣,起身要出去走走,順便賞賞寒梅白雪,剛走了兩步,春桃就上來伺候著,不即不離的跟隨在一邊。
風華漫步在白雪上,處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不覺的越走越遠,一路上不時的宮人行禮,她也只是淡淡的輕哼一聲,算是應了。
走到一處偏僻的宮門,牆內有一處紅梅,開的異常俏麗,在雪光的牆頭清麗妖嬈,風華情不自禁的走進兩步,那清冽的幽香一下子撲鼻而來,特別的醉人。
風華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嫣然萬千,緩步向那宮牆走去,春桃見風華居然靠近那院落,立時出聲提醒:“娘娘,那邊是冷宮,娘娘還是回去吧!”
“冷宮?”風華倒是錯愕:這般幽香的臘梅,居然開在冷宮,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你莫要緊張,本宮只是去摘一支臘梅。”她不理會春桃的勸阻,徑直推開宮門,步伐緩緩地向那株臘梅靠去。
“你是風華?”身後女子清冷的聲音讓風華一怔,這宮中除了南傲天,還沒有人敢如此稱呼她。
她緩緩地轉身,眼前是一美貌女子,穿著一件青碧色的綾紗斜襟旋襖,有淺淺的月白色斑斕虎紋花樣,底下是濃黑如墨的長裙,雖然衣著不夠華麗,略顯陳舊,可是那眉梢眼底,還殘留著曾經的顏色。
這張面孔她有些熟悉,是她……曾經寵冠六宮的烈焰葉連翹!
曾經與她斗的你死我活的葉妃,也曾經因為這個女人,讓她和南傲天反目成仇。
只是,她怎麼在冷宮?
風華有些狐疑,她不知道曾經寵冠一時的葉妃居然淪落到這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