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他,還算厚實,不樂意,還是他的婆娘逼著他做的,可是現在,他想到自己的錢袋子鼓鼓的,吃香的,喝辣的,想到那個細皮嫩肉的相好的,他覺得值了,還好當初聽了自己婆娘的話。
即使被罵著狼心狗肺,沒良心的,他也覺得值了。
“良心?”他冷冷一笑:“良心是個屁!”他有良心的時候,活得就如同一隻狗,現在他丟棄了良心,卻活得風生水起的,這就是現實,這個世界需要的不是良心,而是無情,狠心,那些個貴人不都是佛口蛇心嗎?嘴裡一套,做起來又是一套。
就如同他的主子一般,人人提起風府的三夫人,那都是最和善不過的人,誰知道,她逼死了多少人,即使她的手裡沒占上血,可是誰又知道,多少陰損的主意都是她出的?
不知道張奎歪歪扭扭走了多久,終於瞧見自家的門庭,他輕輕地吸了一口氣,加快歪歪扭扭的步伐,即將張口叫門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身後傳來一陣輕笑,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讓他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迅速的調轉腦袋,卻發現身後空無一物。
他的心裡毛毛的,他這種虧心事做多的人,最怕這樣邪門的事情,張奎想到手裡沾的那些人命,這醉意就清醒了一半:張奎自從放印子錢之後,就很少走夜路,可是今兒個,他那相好的卻一個勁的留他,又是撒嬌,又是耍潑,他心裡雖然明白,這俏寡婦不過看上了他的錢袋,想多哄幾個錢到手,可是這心裡卻異常受用,最後到底是留了大半宿,弄得渾身舒暢才回來。
原本那俏寡婦還要留他,可是他到底是知曉分寸的人,想到自己家裡的母老虎,還是硬著頭皮回來了,日後還需要這母老虎在自己的主子面前幫襯著,哪裡真敢惹了她,要不是怕這母老虎怒了,他早就將小寡婦接回來做個妾室,何必時常這般拋離爬去費事。
張奎這心底沒了底氣,哪裡還敢在外面多留,立時張口嘴巴叫門:“孩子她娘,我回來了……”
他叫了一聲,卻見屋裡什麼動靜都沒有,又一連叫了幾聲,全都沒有應聲,他嘴裡不由得罵罵咧咧:“這個死婆子,睡的這般死,豬啊……”
這時候,他又聽見身後傳來的輕笑聲,這一次他聽得清清楚楚,身後不但傳來幽幽的輕笑聲,還有男子幽幽而略帶寒氣的聲音:“她的確是死了……”
張奎一聽這話,渾身一震,猛的回頭一看,轉的又急又快,差點而摔倒在地,勉力穩住自己的心神,這麼轉身一看,差點兒又被嚇得魂飛魄散,只見一個渾身是白的人站在他的後面,披散著長髮,遮住了他的臉,只能在朦朧的夜色中看到那個人渾身都是白,白衣白褲白鞋。
那人見到張奎轉身,很是開心一般,笑了起來,聲音依舊是冷幽幽的,而且極其的緩慢:“張奎,我等你等了這麼久了,你怎麼才回來。”
張奎越發的沉默,雙腿隱隱的發抖:“你……你……是人……還是鬼?”
那人又是輕輕的幽幽笑了起來:“張奎,你的記性怎麼這般的差,我是王虎啊,你怎麼就不記得了?當初,咱們可是過命的兄弟!”說著,形似飄了上前兩步,發著青光的手,緩緩地撩起披散的長髮,露出一張泛著青光的臉……正是張奎第一次逼死的人,他曾經最好的兄弟。
當年這個王虎,做點皮草的生意,原本瞧著以前的光景,想多進點貨,賣個好價錢,所以就向張奎借了點印子錢,原本二人也熟悉,王虎也沒放在心上,哪裡會想到以後的下場。
誰知道那年的冬天居然半點不冷,這皮草幾乎沒賣出去一張,王虎是血本無歸,王虎向張奎求著能不能緩兩天,誰知道一向和他稱兄道弟的張奎一反常態,立刻翻了臉,抓了他的妻兒抵賬,搜了他的家,讓他片刻之間,家破人亡,後來聽說,他的妻子被張奎賣到暗窯子裡,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