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座的貴人都在笑語,觥籌交錯間添了幾分醉意,朝霞郡主也正在和老王爺低語,在商量著等一下怎麼給凌小小一個大大的沒臉。
老王爺眼角的餘光冷冷的掃視了凌小小一眼,見她還在塗塗畫畫,臉上的譏諷閃過,對著自家的女兒授意:“凌家兄妹太把自己當回事,今兒個,你要好好的挫挫凌小小的銳氣,否則你真的到了凌家,哪裡還有你的日子過。”
朝霞郡主聽了老王爺的話,臉色微紅,卻連連點頭,瞄了眼凌嘯,見他根本就沒給自己任何注目,眉頭微微的皺起,心頭有些不安:“只怕凌嘯還是不會同意。”
老王爺瞧著自己女兒的微蹙的眉頭,冷冷一笑:“皇帝賜婚,他難道還敢反了不成?”
朝霞郡主聽了這話,心裡頭不知道是啥滋味,她這樣的皇家貴女,居然還要上趕著逼婚,可是想到到底能和自己的心上人在一起,也顧不得什麼了。
再瞄向中間的凌小小,那心裡頭就更不是滋味了,凌嘯的眼中就只有這麼個妹子,心心念唸的,今兒個她就先拿凌小小出氣,誰讓凌小小多事。
朝霞郡主還想和老王爺說幾句心裡話,卻見老王爺的目光停住了,她轉頭隨著老王爺的目光看去,發現凌小小的雙手已經停了下來,將筆放在一邊,自己退在一旁,任由伺候在一旁的宮人將那畫紙捲起來呈給了太皇。
朝霞郡主是此次遊戲的策劃者,瞧著凌小小已然完成,就冷聲道:“左手詩,右手畫,一心二用,朝霞原本以為這世間無人能會,誰知道今兒個要開眼界了?”
又對太皇淺笑盈盈:“皇叔叔,待您欣賞完了,可別忘了讓大家也欣賞一番,要知道,這等異人世間也少有,也讓朝霞開開眼界。”
太皇聽了,臉上也是一陣淺笑:“既然如此,就不必呈上來了,讓大家一同欣賞吧!”
眾人聽了,皆是一陣淺笑,目光都落到凌小小的身上,其中很多人眼中的譏諷味道更濃:一個義絕的婦人居然和朝霞郡主過不去,不是腦子壞了,是什麼?
但見凌小小淺淺地應了下去,任由那宮人將那紙張開啟,她亭亭地立在紙張一旁,隨著那張紙緩緩地移動起來,只是目光並沒有落在詩畫之上,反而抬頭仰望天空中的那輪明月,輕輕的念道。
“青天有月來幾時?我今停杯一問之。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卻與人相隨。
皎如飛鏡臨丹闕,綠煙滅盡清輝發。
但見宵從海上來,寧知曉向雲間沒?
白兔搗藥秋復春,嫦娥孤棲與誰鄰?
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唯願當歌對酒時,月光長照金樽裡。”
凌小小的聲音原本就婉轉動人,幾分爽朗,幾分柔和,幾分淡然,略帶空靈的音色,聽在眾人的耳朵之中,腦海之中不自覺的就浮現出自己坐落在後花園的涼亭之中,端著酒杯對月飲酒的情景,聽完這詩之後,眾人就將目光落在那右邊的水墨畫上,只見那雪白的紙上,簡單的一輪明月,一棵大樹,樹下一個男人的背影,高高舉起的酒杯,眾人都感覺到那畫中人就是自己一般,在座的貴人臉上的嘲諷之色漸漸的掩去,很多人都露出了痴迷之色,似乎被畫中的意境給吸引了過去,就是朝霞郡主都驚訝的半張開嘴巴:她怎麼都沒有想到世間還真的有一心二用的異人,更沒有想到凌小小就是這異人,怎麼可能?雖然凌小小才女之名,她也有耳聞,卻從來沒聽說過,凌小小有這樣的異才。
凌小小念完這首詩後,就低下頭瞧著水波粼粼的水面發呆,明月下,她的身影多了幾分孤寂,一張俏麗的讓人一看再看的臉上,也帶著幾分無人能解的黯然,長長的衣角隨著粉色的輕紗飄搖,看在眾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