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打不死的死人,其實不過是感受疼痛的神經被麻痺,對疼痛無知無覺,她曾經接觸過被切除感覺神經的傭兵,即使心臟被刺穿,依舊在戰鬥,直到最後衰竭而死。
任清鳳才不相信這世上有什麼打不死的人,她前世在印度的時候,遇到巫蠱之流,最後還不是被她滅了。
而所謂不死之人,五官和脖頸之處,乃是最為薄弱,她細細觀察之後,發現這些死士,受簫音控制,五官受損,並不會影響他們的攻擊,唯有直接扭斷脖子滅了。
青軒逸與其身後朱雀和八位轎伕,受到任清鳳的提示,皆對著死士的脖子攻擊,這麼一瞬間的功夫,就擊倒了一地。
“好功夫!”夜色中忽然傳來陰沉如夜,卻又透著幾分陰寒的聲音,而於此,那簫聲卻是一變,高昂集約,那些死士的眸中都散發出一種詭異的讓人毛骨悚然的光芒。
青軒逸眼盲,所以神志越發的比常人來的敏感,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不對,優雅淡然的神色一變:“退!”
饒是他敏銳無比,這聲退叫的及早,可是那八名轎伕亦有四名傷在了死士那寒徹入骨的刀劍之中——片刻之間,這些死士的功力似乎提升了幾個層次。
對方的功力來的太快,任清鳳的肩頭被一死士的利劍劃過,雖然她避得極快,卻也被劃過了一道痕跡,好在只傷了皮肉,並不嚴重。
而為了避過那枚利劍,任清鳳只能旁翻,落在這條街道旁的河水中。
噗通一聲的落水聲,就聽得朱雀一聲驚叫“任二小姐”,青軒逸想也來不及想,腳下一點,人如利箭一般,跟著射入那落水之處。
朱雀等人齊齊變色,想也不想,跟著落水,一時間,寬闊的街道,只剩下詭異的死士,還有那頂寬大華麗的軟轎。
“果然蠢笨如豬!”那陰寒的聲音響起,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現在血腥的街頭,看著夜色下,那泛著冰冷磷光的水面。
冷,春夜的水如同鋒利的冰刺,狠狠地刺入她的身體,刺入她的血液,任清鳳卻憋著氣,像是昏迷不醒的模樣,一直將身體沉入到水下,只是閉著眼睛,靜候著,身上的傷處,流出殷紅的血液,將身處的河水染成妖嬈的淺紅。
在第二聲落水聲響起的時候,她猛的睜開眼睛抬頭,在幽深的水下,透過銀白的月光,看著那道毫不猶豫映入眼簾的峻拔身影。
清俊的面容,烏黑的發,慘白的唇,高挺的鼻樑,他目不能視,卻用他的大手在水中搜尋著,那麼堅決,那麼的堅定,彷彿要摸盡這水底每一個角落,根本不管周身是什麼。
他的身子不停的顫抖,不是因為冷,是內疚,是痛苦,這是他一直尋找的機會,他苦苦謀算的機會,可是他沒有想到,卻會害了清鳳。
所以在最後那一刻,他毫不猶豫改變自己的計劃,想都沒想,追著任清鳳而來。
水聲四濺,水下人影洶湧,一片刀光劍影。
青軒逸一入冰河,還未尋到任清鳳的蹤跡,就感受到幾道寒慄劍氣,從四面八方向他刺過來,殺氣凌厲,全是必殺之招,顯然早就侯在了水中——可見是早有準備。
還真是計劃仔細,連水中都安排了諸多的殺手。
青軒逸清雅的面上閃過暴戾之色,刻不容緩之間,居然不避不閃,手中的利劍狠辣異常,劃過河水,掀起驚濤拍浪,立刻就見水花瞬間醞釀出絲絲暗紅,幾聲幾乎不可聽聞的悶哼,青軒逸似是未曾聽聞,含胸收腹,一個後翻,手中的利劍再次劃過,一股血水,就從攻擊之人的脖頸間迸射出來,一水的暗紅。
一個照面,他滅了偷襲之人,不做任何的停留,繼續在水中搜尋任清鳳的身影,時間越久,他面色越發的難看,也不知道剛剛她有沒有傷到——第一次,他憎恨自己的眼睛,若是能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