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今日也不會聯想到誅顏。據古書記載,誅顏之毒無色無味,中毒者一開始根本沒有任何感覺,會在身體中潛伏許久,就是三兩年之中也看不出絲毫的不妥,但卻會隨著時間的變長,在人體內沉積越來越多,會慢慢的改變中毒者的容貌,使其變得越來越平庸……,而小姐的症狀,奴婢覺得時間定然不短。”
“只是容貌平庸?”風流韻雖然問出這個問題,可是心卻越發提了起來。
畫詞一滯,胸口有些發悶,卻還是老實交代:“不只會容貌平庸,若是體內的毒素沉積到一定的程度,會面腐肉爛而亡,而至死,中毒者也不會有任何的不適。”
誅顏之毒,的確厲害,她自小就浸泡在醫術中,跟在小姐的身邊多日,都未曾察覺出絲毫的不妥,今日夜晚,坐出窗前,夜色下,見小姐曼妙的身段消失在夜色中時,不由得有感而發:若不是那怪異的面貌,以小姐的五官和身段,就是魯國第一美人任清水,也只有給小姐提鞋跟的份。
當時這念頭在腦中閃過的時候,忽然靈光一閃,就想到了誅顏,然後再細細一想,又結合任清鳳的情況,她是驚出了一身冷汗——小姐的症狀和古書的記載,絲毫不差,若是不是誅顏,還能是什麼?
面腐肉爛?
什麼人這麼恨她,居然將絕跡百年的毒藥用在她身上,連死都不能保留自己的模樣?依畫詞所言,這藥應該在很久之前,就已經植入鳳兒的體內,那時她不過是個弱質幼兒,會妨礙了誰?怎麼就下了這樣的毒手?
風流韻的嘴角緩緩的勾出一絲冷冽的弧線,水墨瞳孔下的目光頃刻之間變得冷厲而嗜血,若是找出這個人,不管他地位如何的尊貴,他都會將他撕扯碎片。
他的鳳兒,誰也欺負不得!
妖魅勾魂的眸子中湧上無數的黑色,讓他整個人都如同山澗妖嬈盛開的罌粟花,美麗中帶著致命的毒。
絕豔與迷惑,冷血與邪魅,妖嬈與絕情,寒冰與炙熱……
這瞬間,他再不是哪個在人前純淨無害,嬉皮無賴的男子,而是一朵嗜血的罌粟花。
若是讓人看到這樣的他,絕對會說上一句:這樣的人,妖魅冷酷,惹不起啊……
趙皇和趙後那樣的人物,又怎麼會真的生出一個無能的兒子,若是風流韻真的無能,只知道貪花好色,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保護色,尤其是皇家的孩子,風流韻即使貴為太子,自然也不例外。
垂下的雙手緊緊的握起,卻還猶帶奢望的看著畫詞:“誅顏可有解藥?”
他說完,自個兒就屏住呼吸,他不是一無所知者,知道絕跡百年的毒藥出世,就已經稀罕,這解藥自然就更稀罕。
而且這誅顏如此之毒,只怕根本無藥可救。
畫詞低下頭,有些不忍看風流韻眼底的希翼之色,聲音低而輕:“誅顏之毒,奴婢只在古書中看過記載,而那古書中並不曾提到解藥,所以奴婢也不清楚。”
“該死!”
風流韻一聲低吼,緊握的拳頭狠狠地砸在一旁梨花木的桌子上,“砰”的一聲,四分五裂,那厚重的木桌頃刻間在風流韻的手中化為一堆廢材。
畫詞說得再是委婉,風流韻卻是聽明白畫詞語中的深意。
毀掉桌子後,風流韻的一張臉白的嚇人,沒有絲毫的血色,整個人彷彿失去了支撐一般,重重的跌坐下去,神色如死灰:怎麼會這樣,他剛剛對一個女子傾心,怎麼就……
“殿下別急,畫詞雖然精通毒物,可是畢竟年輕,不知道誅顏的解藥也很正常。”銀翼瞧著瞬間白的如紙一般的風流韻,心中擔憂不已,忙開口勸道:“殿下可以將事情轉告給任二小姐,然後請她回趙國,咱們趙國名醫無數,就不信沒人能解了這誅顏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