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而感動的。”
那廚娘嚇得“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不停的給任清鳳叩頭:“二小姐,二小姐,求你饒了奴婢吧!給奴婢一條活路,求求二小姐……”連連重重的叩頭,沒兩下就將額頭磕破了,看上去好不可憐。
她不磕頭不行啊,這廚房可是有油水的地方,先別說吃的喝的,往日裡她沒少貪,就是銀錢方面,她手腳也不算乾淨,這些年,和管事兩人,都賺的腰包滿滿,若是將這餿飯剩菜送到大夫人和李媽媽的面前,她這差事就當到頭了。
當到頭不說,這一頓板子還少不了的,別看大夫人現在神志不清,可是李媽媽手裡還掌管著府裡的雜物,三小姐嫡出的身份,早就跟著夫人學著管家。
這內宅算是掌握在這二人的手上。
她若是真依著二小姐,那就是自尋死路。
瞧著地上的血跡,狼狽的廚娘,真是好不可憐啊!
但是任清鳳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這些廚娘,以前可沒少給任清鳳姐弟下絆子,都可勁兒的在飯菜上折騰,以求討李秋華的歡心,而眼前的這個,作踐她們姐弟,正是僅次於廚房管事的。
那廚娘見任清鳳不為所動,忙對廚房裡其他的丫頭婆子道:“你們都是木頭,還不給二小姐磕頭認錯。”說完又巴巴的給任清鳳磕頭,大有任清鳳不允,她就一直磕下去。
頓時,廚房裡磕成了一片,求饒聲也是一片。
居然還知道法不責眾!
任清鳳面色一沉,忽然之間,紅唇抿起,笑得風輕雲淡,清涼透底。
“你們這是做什麼,不就是讓你送個餿飯剩菜嗎?怎麼個個都不樂意了。”她輕笑著,笑意卻不曾達到眼底深處:“我記得這些年,各位給我們姐弟可是送了不少次餿飯剩菜,每次臉上都笑開了花,怎麼今兒個卻都跪在我面前哭得跟死爹死孃的?”
她伸手指了指那餿飯剩菜:“你們也知道這東西不能吃啊。怎麼送給我們姐弟的時候,就沒想到。”
說到此處,她面上的陰沉濃的跟一汪墨汁似得,幾乎要滴落下來,冷聲道:“今兒個,這餿飯剩菜,你們送也得送,不送也得送,不但如此,這餿飯剩菜凡是給我們姐弟送過的人,都得給我嚐嚐,否則豈不是辜負了古人之言——因果報應,天理昭彰!”
那廚房的眾人聽得這話,再看一眼那餿飯剩菜,胃裡都翻滾了起來,那是人吃的東西嗎?送豬,豬都不吃。
她們顯然忘了,之前送給任清鳳姐弟的時候,誰都沒想過這不能吃。
誰也不想吃那餿飯剩菜,所以此時的叩頭求饒,顯得真誠多了。
不時的有人抬頭窺視任清鳳的臉色,也不知道今兒個這二小姐是怎麼了,居然跑到廚房裡來耍主子的威風,真要有本事,跟她們這些小人物計較什麼。
禿子點燈,白亮啊,她們這些人都是府裡的下人,還不是主子說什麼,她們就做什麼?若沒有大夫人的允許,縱容,若是沒有相爺的漠視,她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啊。
就是今兒個,拒絕給西華院做糕點,那也是管事想替三小姐出口惡氣,討三小姐歡心才做出來的。
二小姐顯然是找錯了打擊物件,可是這些話,誰都清楚,卻又誰都不能說出來,只能啞巴吃黃連,什麼苦都自己嚥下去。
唉,都怪管事的不長眼睛,府裡上下都在傳言二小姐落水後,性子大變,管事卻自個兒往槍口上撞。
廚娘是個眼睛亮堂的,她看出來,二小姐說得話是真的,也不一味叩頭,而是乖乖的下保證:“二小姐,奴婢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日後西華院的畫詞姐姐過來,別說是午後,就是三更半夜,奴婢也會起床,麻利的將西華院的吃食做好,求求二小姐饒了奴婢這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