擲地有聲,清脆的碎裂聲,如同風流韻此刻的心臟一般,被人撕碎。
在見到風流韻的那一刻,任清鳳就已經知道,那個暗中射殺她的人,絕不是他安排的。
“為什麼?”風流韻瞧著地上飛濺的碎片,終是扯出一抹空洞的苦笑,看著任清鳳,輕聲的開口。
“不為什麼?如今說這些也沒有什麼意義?”雖然風流韻寓意不詳,可是任清鳳卻是聽懂了他所問為何,只是淡淡的回應著他,眸光一如既往的清澈清涼。
風流韻身子一震,端著白玉杯的手,不受控制的一抖,酒水溢位來,隨著他修長是手指,傾瀉而出,如同他無法流出的淚,灼傷他的肌膚。
緊緊的抿了抿有些蒼白的薄唇,沙啞的開口:“我就是想知道,我哪一點不如他?”
輸的心不甘情不願,明明是他先動心的,明明是他先許情的,為何最後的結果,卻是擦肩而過。
“我不知道!”任清鳳的眸光掃了風流韻那過於蒼白的唇,搖了搖頭,淡淡的開口。
愛情原本就無跡可尋,若是她知道,那麼她就可以控制自己的心,不去為那個男人動心動情,堅守著自個兒的一顆心了。
直到這一刻,任清鳳對猝不及防而來的愛情,還是有著些許的不悅。
愛之苦,情之痛,對她來說實在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可她從來就不是一個會逃避現實的人,既然動了心,動了情,再不甘,也會遵循著心的痕跡而去。
人生本就短暫,若是不隨心而動,豈不是苦了自己,委屈了自己?
“不知道?你……居然不知道?”風流韻聞言立刻激動了起來,猛的站起身子,跨過那桌子,緊緊的禁錮住任清鳳兩側的肩膀,用一種不敢置信的目光瞪著任清鳳的雙目:“你不知道?你怎麼可以不知道?你如何能不知道?”
他生不如死,挖心挖肺的痛,在這個女人的嘴中,卻原來不過是不知道三個字所形成的。
他的絕望,他的痛不欲生,原來卻是不知道。
既然如此,為何就不能是他?
任清鳳微微蹙眉看他,雙臂被他攥的生疼,見他雙目赤紅,充滿血絲,如同滴血一般,倒是沒有掙扎,只淡淡開口:“不過依心而行罷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神情是風流韻從未見過的認真,即使聲音淡淡,卻能讓人清楚的意識到,她是認真的。
“依心而行?”風流韻的身子再次一震,卻固執的搖頭:“不可能,這不可能,你與他都是極為清冷之人,你怎麼會為他心動。”
他忽然直直的看著她的眼睛,她眼中一片清淡冷然,可是他的心卻冷了下來,嘴裡卻依舊固執:“你告訴我,你是不是不想我糾纏你,所以你就用了這個最傷人的理由,來讓我死心,讓我絕望,對不對?”
“不對。”任清鳳斷然否決:“你對我如何,是你的事情,與我何干?我不需要用什麼理由來敷衍你,搪塞你。我還肯坐在這裡,聽你說,那是因為曾經我將你當成朋友過,不過,你相信,我也沒有法子。”
任清鳳伸手推開他緊緊攥住她雙臂的手,繼續淡淡說道:“話已經說清楚了,再無可說,我先離開。”
她說著就站起身子,誰知道,卻在起身之時,眼前一黑,身子一軟,癱倒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