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瞟了眼,被抬進去的青軒雲,她的眉梢挑了一下,古井般深幽的眸光,透著絲絲的寒冷:她怎麼會輕易的讓青軒雲去死,就如同她和那方丈所說的一樣,生不如死才是最殘忍的法子。
就像青軒雲抓了她之後,不急著弄死她,反而不辭辛苦的將她送去金山寺——她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
至於為何青軒逸身邊的侍衛會來稟告青軒雲死了,也不過是事先準備好的戲碼,為的是震懾方丈,以便她能順利得到時常出入金山寺人員的名單。
見青軒宇準備轉身回府,任清鳳從人群中跨了出來,神色淡淡的開口:“禹王殿下,請留步!”
“你?”聽到任清鳳聲音,青軒宇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轉身,看著那張神色淡然的面孔,青軒宇只覺得自個兒的太陽穴陡然之間又開始突突的跳,眼中的神色這麼瞬間,變了又變:她安然無恙的站在他面前,他居然覺得心裡鬆了口氣,然後又生出無盡的恨意,青軒雲的事情,定是她做的。
也是,她眼裡揉不得沙子,半點虧都不肯吃,又怎麼會忍得下這麼一口氣。
他經過這麼多次的交手,心裡已經十分清楚,眼前的少女是個睚眥必報之人,她是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她的人。
所以她將青軒雲折騰成這副模樣,又送到他的門口,她這是恨死了他們,要讓他們名義掃地,臉面盡失。
青軒宇的身體流過一道第一的顫慄,因為任清鳳眼中那冷漠的光芒,她這樣冷冷的看著他,他能從她的眼睛中看出自個兒的倒影,那麼古井深幽的眸子中,彷彿有變幻莫測的火苗,卻又陰冷的可怕。
她恨他!
這個認知流竄在他的腦海中的時候,他居然有絲絲的興奮——既然不能愛他,恨他也好,總好過淡漠。
“二小姐,何事?”他抑制住內心的情緒,面上絲毫不顯,彷彿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那個可以影響他思緒之人,就像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這人還真的長進了,連面部的表情都控制的越來越好了。
任清鳳臉上露出一抹笑容,這抹笑容,像是一道閃電,頓時映亮了她的面孔:“殿下真是貴人多忘事,怎麼忘了欠我的銀兩。”
不知道禹王府有多少的家底,還夠不夠她搬的?
任清鳳的這麼一句話,青軒宇也終於肯定了青軒雲的事情,真的是她的手筆:“果真是你!”
“王爺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任清鳳搖頭:“我當日與王爺解除婚約,圓了王爺和任清水的心願,成全了你們,王爺應我十五萬兩白銀,怎麼現在距而不答?”
那些看熱鬧的人,頓時又激動了起來。
十五萬兩白銀補償任二小姐!
禹王好大的手筆。
一時間,眾人竊竊私語,都在議論青軒宇的身家。
一旁的白天,卻是倒抽了一口冷氣:任二小姐果真狡詐如狐狸,居然給自家的王爺挖這麼大的陷阱。
當今的皇帝最為多疑,若是這訊息傳到皇帝的耳朵裡,只怕要生波瀾,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皇帝又怎麼能容忍一個似乎有著金山銀山的王爺。
青軒宇自然也明白任清鳳的居心,他猛地瞪著任清鳳,試圖從她的臉上看出一絲憎惡的痕跡。
可是,任清鳳的眸子黑亮黑亮,依舊如往日一般,有著絲絲的寒氣,顯得幽邃而凜冽,像是根本無心一般,從頭到尾都沒有一絲情緒的外露。
她果然將人心算計的絲毫不差,只怕現在在眾人的心中,她才是那個備受傷害之人,忍著心傷的傷心人。
強打笑臉,忍著傷心,為自個兒討個公道,慘遭悔婚的無辜少女,任清鳳此時扮演的角色,就是這樣的。
青軒宇面容有一瞬間的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