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容她受傷,又怎麼會容她落水?
他渾身的氣息比那春夜的冰寒之水來的更為冰冷,然後就在這時,一隻冰冷的手突然抓住他四處搜尋的手,那麼的纖弱,那麼的冰冷,卻那麼的有力,決絕的拉著他。
他心中一喜:“清鳳?”
“嗯!”水中的聲音支離破碎,他感覺到任清鳳的手指在他的掌心不停的寫著。
待她寫完,青軒逸搖頭:“不行!我絕不容……”
不想他才開口,任清鳳就一指豎在他的唇邊,壓住他的雙唇。
他的手很冰,很冷,但他的唇卻很熱,很燙,明明只是一個手指貼在他的唇上,可是卻像是有無邊的熱浪,從他的唇上透過她的手指傳出。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彷彿心頭隨著那熱浪開始翻滾起來。
任清鳳看著眼前的男子,她感覺到早已如雪峰上的皚皚積雪的血液,在這個男人的面前,多了份激盪。
男人似是感受到她的決心,拉著她的手越發的用力,無言的訴說著他的決心——除非踏著他的屍身,才能容她冒險。
“無事!”她輕輕的說著,因為在水中,聲音顯得沙啞:“我今日如此整她,只怕也瞞不了太久,不絕了她的根基,難道留著養虎為患?”
他的手緊緊地扣在任清鳳的腰間,沒有再開口,決心依舊。
而他們在水中的時間過長,也不宜在水中久待,只一口氣,就將任清鳳提了起來,讓人攬腰抱在一起,緊緊地扣著她的身體,兩人之間幾乎沒有一絲空隙,他的手臂那麼的緊密,那麼的有力,在冰冷的水中,帶著無法言語的心安。
再沒有時間交流,再沒有時間再去想什麼,任清鳳做出昏迷的姿態,眼睛卻眯成一條線,不時的注意著水中的情景——青軒逸眼盲,在水中很容易吃虧。
攻擊,再次襲來,青軒逸手中的寒光一閃,一劍回去,無形的水被劈出無數到裂縫,凌厲之極。
紅,詭異的紅在不斷的醞釀而出,濃重的血腥在夜色中飄蕩。
“殿下!”破碎如冰的聲音響起,是朱雀。
任清鳳心下一鬆,頓時伸手,將緊緊摟在她腰間的他的手指,一個一個掰開,他的力氣很大,幾乎用盡了她全部的力量。
“軒逸,我撐不了太久了。”她的聲音支離破碎,隱約難成音。
空氣越發的稀薄,她這具身子,句話有種窒息的感覺,在水下呆的時間太長,她的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胸腔越來越脹痛起來,到現在已經火辣辣的疼了。
她知道,這種症狀是極其缺氧的症狀,她這具身體到底比不過前世,是真的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青軒逸感覺到任清鳳的狀態,他知道她已經快到極限了,水流不停地湧動,顯然有不少殺手正在不停的湧近,一時半刻,他根本無法擺脫。
那些殺手,不停的廝殺而來,引用車輪戰,根本就不給他喘息的時間,像是沒有窮盡的一樣,一波一波的衝上來,明知道不能傷他,卻還是前仆後繼,不斷的消耗他的時間,以命相拖。
若是他再不放手,不用對方出手,清鳳自個兒就要在水中窒息,而對方在她落水之時,卻未曾攻擊她,看來是沒想就此要了她的性命。
這樣看來,或許他先鬆開她,還能給她留條生路。
從沒有像此刻這般,他憎恨自個兒的託大,將她扯他的恩怨中來。
任清鳳的腦袋暈沉沉的,嚴重的缺氧讓她整個人都有些恍惚,突然之間,感覺到被強硬的撬開了唇,然後就感受到大量的空隙傳遞了過來,她下意識的開始吮吸。
清新的空氣,讓她恍惚的神志清醒了過來,這是……
她扭頭,要避開,不肯再接受青軒逸傳送過來的氣息,可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