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傲的女人,讓她做妾,比殺了她痛苦。
風流韻看向任清鳳,此刻她的頭微垂,無法看清她的臉上表情,也無法看清她心中的所想,可是她忽然間繃直的身子,緊握的拳頭,還有那能將周圍凍僵的寒氣,都在說明,這一刻她的心情非常的不好。
“姐姐……”任清雲的臉色很不好看,見任清鳳那緊繃如拉直的弓弦,不由得低低叫了一聲。
任清鳳聽到他輕叫,感受到他語氣中的擔憂,渾身的氣息微微收了些,對他道:“我沒事!”
腳下的步子邁開,彷彿沒有聽見管家之言,徑自回去。
任碧波有些膽顫心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著任清鳳的背影道:“清鳳……皇后的懿旨……你……”
“皇后懿旨與我何干?”任清鳳猛的轉身,鳳目犀利的瞪向任碧波:“你是一家之主,這懿旨自然是你接,只是我話說在前頭,若是誰敢應下我的婚事……”她冷笑一聲:“就等著哭吧!”
任碧波大驚失色:“可是皇后……懿旨……我……相府……怎麼能抗……清鳳……”
“是啊,二小姐,皇后的懿旨定然是關於我們二人的親事,你不去接旨,那可是對皇后的天大不敬,再加上之前二小姐所言,只怕不單是二小姐你,就是相府眾人,也要被牽累。”任清水的心中花開遍地,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今日所受的折辱,在這一刻全布煙消雲散:“二小姐,就算是不為自己,為了這相府上下,也該去接這懿旨啊!”
“閉嘴!”任清鳳怒目一瞪,犀利如萬千刀劍,迸發出萬千清冷的光芒,手指一動,摘下一片樹葉,直直向任清水直射而去,緊接著,就聽著任清水一聲慘叫,直直癱在地上,捂著膝蓋痛呼。
任清鳳走上前去,語氣森寒,聲音冰冷:“別惹我,否則,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任清鳳的上空似乎浮現著烏黑的雲彩,陰霾的像是要將她整個人都遮住,濃黑的讓人心驚肉跳。
任碧波此時也顧不得任家的鳳凰了,只是看著任清鳳,不敢強逼,苦苦的哀求:“清鳳……那是皇后娘娘的懿旨……不接的話……那可是天大的罪名……你就是不在乎相府……你也要想想清雲啊……”任碧波心中一陣一陣的冒著寒氣,這可如何時候,若是這死丫頭真的不肯嫁給禹王為側妃,皇后娘娘面子上下不來,到時候豈不是相府要遭大禍了?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皇后娘娘雖然不是聖上,可那也是天下的鳳主,此番賜婚,又是他點頭應下,若是任清鳳再不肯接旨,到時候,於理於情錯的都是相府,都是他。
“別扯上我!”任清雲忽然打斷任碧波的話,一張清秀俊逸的小臉上佈滿寒霜:“我寧願拋屍街頭,也不願意委屈姐姐。”
他的姐姐怎麼可能做人側妃,豈不是打斷了她傲骨,這比要她的命來的眼中,更何況還要奉任清水為長。
這樣的委屈,就是姐姐肯受,他也不會同意的。
“清雲,你不願意委屈清鳳,難道就要這相府上下幾百口人,為了你姐姐的一時之氣送命嗎?”對上任清雲的時候,任碧波心中的壓力少了許多,連話都能說得順暢了,也不知,只是被任清鳳那眸光淡淡一掃,那鋪天蓋地的威壓,就讓他呼吸急促,似是無法開口。
任清雲如鯁在喉,袖中的拳頭緊緊的握住,掐在掌心,生疼,他想了一下,最終才緩緩地說道:“除了姐姐,我顧不得別人!”
這些人罵他自私也好,罵他狠毒也好,這些與他又有什麼,這麼多年來,陰暗的日子,是他們兄妹相互依靠,艱難走了過來,他的世界,除了姐姐,再沒有別人。
難道時至今日,難道卻要為了那些在他過著豬狗不如的艱難生活中,落井下石,冷眼旁觀的別人,而犧牲她姐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