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的看著寒凌,最後道:“我去門口替你護法!”畢竟藥浴,要脫光身子,她雖然不在乎名聲,也不是沒看過男人的裸身,可是這畢竟不是現代,就這麼大刺刺的看著一個男人的身子,似乎也有些不妥。
寒凌顯然沒有想到會是這麼個答案,兩道劍眉微微的皺起,眉心攻起一個川字,顯然不是個習慣被拒絕的人,他長長的嘆息一聲,平復自己的呼吸,疲憊之態顯露出來:“太子殿下為何受傷,我雖然未曾親眼所見,但卻能猜出定然和任管事有關!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太子殿下這是為救任管事才會中毒。”
任清鳳直直的站在原地,那幾位侍女都已經低著頭退了出去,每個人都似乎聾了一般,彷彿根本沒有聽見寒凌和任清鳳的對話,方寸之間彷彿就只剩下他們二人這樣對峙著,寒凌就那麼直直的看著任清鳳,靜候著她的回答。
任清鳳卻不能接他的話,她知道只要她一開口,就等於一腳踏進了寒凌挖出的陷阱中去,青軒逸以太子之尊,以命相救,自然得湧泉相報,別說看光他的身子,就是賠上她的身子救命,也是義不容辭。
他們就這樣站著互相看了半響,然後寒凌忽然轉身再不看她一眼,身上的力氣,卻似乎被抽乾了一般,坐在青軒逸的床前,他聲音幽幽的,沉默而凝固:“他雖然身份尊貴,可一生悲苦,自小失去母親的庇護,雖有皇帝護著,可是偌大的皇宮,皇帝在乎的人太多,沒有太多的時間將目光停在某個人的身上,自小他飽受欺凌,卻從不放棄,他自律,刻苦,堅韌,低調,又運籌帷幄,小小年紀,就露出不同尋常的智慧,卻為了活下去,隱忍一切,故作庸碌,饒是如此,那些人也不肯放過他,費盡心機謀害他。絕世劇毒侵蝕他的身體,雖然僥倖留下一命,卻毀了身體,毒瞎了雙眼,這些年,他淡漠一切,彷彿什麼都不曾入眼,就連對身上所中之毒,都是坦然,不急不怒,彷彿已經看透了一切。其實他本性熱烈,性格如火,這麼冷漠,這麼淡然,不過是怕自個兒身子殘破,越是留戀,到時候越是難以舍下,越是痛苦。”
寒凌似是陷入恍惚之中,神情有些莫測:“可是自從遇見你之後,我從他的身上,又看到一種生氣,他忽然對解毒之事無比關心,這些日子,各國的妄心閣都在秘密尋找解毒的聖手,這一切所謂何人,相信你心中也該明白。我不勉強你留下,是走是留,你自己決定!”
寒凌說完,就開始彎腰,解開青軒逸的衣衫,屋內燃燒著幾個炭盆,門窗緊閉,顯得有些悶熱,任清鳳提著的腳步,又縮了回來,無聲無息的站在床前,看著那個床榻上的男子,烏黑的發,越發襯得他臉色蒼白,垂在床榻邊緣的指節蒼白的手掌,指尖還在滴滴嗒嗒的滴著血液,只是已經從黑色變成暗紅,任清鳳緊緊的握著拳頭,呼吸沉重,看著那像是得了大病之人。
此時的青軒逸只穿著內衣,腦後的銀針被取了出來,仰面躺在床上,四肢,頭頂面部,胸口,腹部都扎滿了密密麻麻的銀針,寒凌插完最後一針,直起身子,額頭已經是滿頭大汗,然後將他抱住,放入水桶之中。
任清鳳站在身後,緩緩地開口:“如何?”
寒凌的後背潮溼,他看了倚在水桶壁的青軒逸,眼中閃過擔心,半響之後才悶聲回答:“我盡力了,下面看他自個兒的毅力了。”
不過是短短的一句話,卻令任清鳳心下一沉,這麼會功夫,如同幾天幾夜一般的漫長,房間中的空氣沉悶的像是凝固了起來,青軒逸依靠在桶壁,沒有絲毫的動靜,水色已經發生巨大的變化,黑乎乎的。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任清鳳的心頭壓著的石頭越來越重,而寒凌面色的神色也越來越沉重,雙目如牛眼,死死盯著床上的人呼吸慢慢急促的如牛喘一般。
任清鳳看著他越發緊張的神色,聽著他越來越重的喘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