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的中磨滅的光線隨著銀翼的身影,若有似無的跳動,任清鳳鼻翼內側投下淺淺的一片陰影,他沒有聽到風流韻的聲音,抬頭看去,只覺得風流韻面上的神情越發的看不真切,可那種陰鬱卻越發的明顯。
銀翼的心跳驟然有些不穩的急促起來,若是說一開始她對風流韻的意圖還有些不解,隱約有些模糊的話,那麼經過今日之事,他的心中卻是再明白不過了。
“事情準備的怎麼樣了?”
半響之後,在一片沉寂之中,風流韻的聲音低低的傳來。
看來殿下是鐵了心了,他雖然不太贊同,可是卻也再無說話的餘地,再一次感受風家人骨子裡對情的痴狂,銀翼居然生出了一絲悲傷之心。
也罷,殿下連自己的命都不顧了,他還有什麼好說的。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已經無話可說。
也罷,既然此事已經沒有回頭之地,那便只能辦好差事,助殿下心想事成——他是真怕了殿下的心如死灰。
他的主子,他心中最是清楚不過,雖然面上有些紈絝,可正事上從來都不含糊。
銀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恭敬的說道:“已經安排妥當了,殿下放心。不過屬下得到訊息,秦國太子亦到了都城。”頓了頓:“殿下,屬下擔心秦太子會出手,到時候……”
“獨孤意來了?”風流韻眉頭微蹙,眼睛卻未曾張開,蒼白的臉色讓他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羸弱,卻未曾降低他身上的氣勢:“獨孤意來了更好,他向來心高氣傲,與青軒逸更是不合,怎麼能容得了鳳兒嫁人,定然會將魯國這潭水攪渾,到時候咱們正好渾水摸魚,也算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銀翼聽明白了,靜默了片刻,低低的問:“若是事情不若想象中的順利……”停了下來,垂下眼眸:“畢竟這裡是魯國,到時候殿下打算如何?”
密室中靜謐一片。
隔了許久,風流韻才淡淡的說:“那種情況絕對不會發生的,不是嗎?”
他做了這麼多,若是最後還是不能如願,那就是天不從人願,也沒啥好怨的。
銀翼聽了,暗自嘆息一聲,才緩緩地道:“是,不會發生。”
……
作為男人,不管心胸多麼的開闊,不管性情多麼的飄逸,瞧著自個兒的心上人為了別的男人嘆息,蹙眉,這心中絕對不是滋味。
所以一向飄逸俊朗,芝蘭玉樹的青軒逸此刻特意提起了二人婚禮的情形,來引起任清鳳的注意,從而轉移任清鳳的注意力。
任清鳳活了兩世,這見識自然不凡,可是聽到青軒逸的話,卻還是有些吃驚,最後搖頭笑道:“……是不是太奢華,太勞民傷財了?不過是個儀式,簡單點就是了!”
真的不是她矯情,而是青軒逸這婚禮搞的實在是太奢華了。
青軒逸看了她一眼,強烈的表示自己的不滿:“哪裡能簡單?雖說是個儀式,可是我籌備了一年多了,怎麼簡單的起來?”
“你是我心愛的女子,所以不但要風光大嫁,還要魯國上下同慶。”
一年多?
那不是她剛剛認識他的時候?難道他當時就打定主意娶她了?
任清鳳頓時有種仰天長嘆的衝動,沉默了半響,才低低的說道:“莫名其妙!”
青軒逸瞧著任清鳳的樣子,不知道怎麼的原本壓在心中的那股濁氣,忽然之間就淡了去,低低的笑了起來,飄雪如月,爭雲破日,這一笑動人之極,歡快之極,說出來的話,帶著他所特有的低沉醇厚,如清泉流水:“很高興,你即將成為這個莫名其妙男人的妻子。”
他的笑讓人身心由內而外變得暖洋洋,鮮豔奪目的色彩,映襯的他潔白無暇的面孔,如同初雪般淨白,又彷如映入他的眼睛,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