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事情的始末吧!順便……順便看看母親,她身子弱,心思又重,出了這種事情,她這心裡……”低低的嘆了一聲:“我知道這些年,你的日子不好過,母親做了許多對不起你的事情,可是到底她十月懷胎生了你一場,不瞧別的,你也該去聽聽啊!”
任清鳳眼眸之中,色彩暗了暗:“好,我去聽聽。”不為自己,為了本尊倒也該去聽聽,雖然她覺得其實聽與不聽,都沒有什麼區別。
任清流眸子喜色一閃:“好,跟大哥走吧!”
任清鳳走在任清流了身後,很奇異的是,任清流居然帶著她進了正房院子。
一進院子,任清鳳就能感受到院中瀰漫著一種近似凝滯的沉重氣息。
李秋華身邊的丫頭見了任清流和任清鳳進來,忙打起簾子,任清鳳未料到正房之中,不但任碧波在,就是任清水亦在,連一向在任家影子般存在的二姨娘和任清寒亦在,二姨娘跪在地上,再沒有曾經的淡然深沉,眼神呆滯,彷彿陷入某種絕望之中。
而任清寒的神色也是灰敗一片,彷彿暴雨摧殘後的殘花般沒有生機。
任清水卻是自從任清鳳來了之後,一直緊緊地盯著任清鳳,感覺到她的視線,任清鳳的眼角淡淡的掃去,卻見她紅紅的眼眶,淚痕宛然的一張楚楚動人的面孔,看向任清鳳是眼神卻是奇異的忿恨,似是恨不得將眼前之人吞噬而下。
任清鳳瞧著她這般怒恨的目光,眉心微蹙,卻不動聲色的垂下眼簾。
任清流進去瞧著一眼躺在床上臉色蒼白,表情頹廢的李秋華,叫道:“母親,二妹妹來了。”
李秋華原本無神的眸子,聽到這聲音,頓時就張開眼睛,臉上就露出了激動之色:“鳳兒,鳳兒,來,來……給……”
她那個娘字還未曾吐出,任清鳳淡然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大夫人午安。”
這麼淡淡冷冷的語氣,如同一盆冰水,從大夫人的頭頂澆了下去,直讓她心中冰涼一片,到了嘴邊的千言萬語,此時都梗在了喉嚨間。
一旁的任清水卻忽然“嗚嗚”的悲泣出聲,淚隨著聲落,大滴大滴的滾落到袖間,然後用一種悲涼的目光看向任清鳳,哀聲道:“二姐姐,你別這樣對母親,二姨娘已經說了,你才是母親的親生女兒……”她說到這裡,便抽噎開,似悲傷得說不下去了,抽噎了半響,才又道:“這些年來,母親待你……你別怪母親,都是我的主意,子不言父過,母親縱使有什麼不對的,也都是我的錯,你要恨,就恨我吧!別怪母親……母親她心中好苦的!”
任清水果然是一貫的識時務,會演戲,此時居然還能唱作俱佳。
只是,自己從來就不是會順著別人劇本唱下去的人。
任清鳳故作不解,詫異的挑眉:“我是大夫人的親生女兒?那你又是誰的女兒?”
任清鳳就不信,挑破了任清水的身份,她還能在此唱大戲。
不過,任清鳳倒是真的詫異二姨娘在此事件中扮演的角色,早就知道是個聰明的,卻沒有想到還能聰明到這份上。
聽任清水的話,這二姨娘對雲娘將兩個孩子掉包的事情,是知情者。
知情,卻還未曾被雲娘滅口,光是這份手段,就不得不令人震驚。
雲娘,這位榮升為德妃的女子,可不是個心慈手軟之輩,能留下二姨娘,怎麼著都說明這二姨娘有幾分手段。
果然,任清鳳這話一落,空氣中的氣氛就低了下來,隱隱讓人透不過氣來。
任清水臉色一僵,顯然沒有想到任清鳳一句話就直指重點,忘了繼續啜泣,她看了一眼李秋華沉下去的面容,心中一顫,眼淚落得更兇,嘴裡喃喃地叫著:“母親……我不信……我不信……”
李秋華看著她的模樣,往日裡怎麼看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