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笑數著自己的淚珠,非常認真的數著,如果可以,真想把那晶瑩閃亮的東西穿成項鍊,美麗著每一個人的眼,只苦她一個人就好!
看來,她的項鍊會很長,因為珠子實在太多了,居然數都數不過來……
孟飛,你聽見的哭泣,感覺到我的淚了嗎?
如果,我的淚能讓你好起來,我寧願流乾我最後的一滴淚。
緊緊摟著孟飛毫無生氣的身體,心也跟著他一起瑟縮著,燒著,痛著……
“別哭!他醒了,會心疼。”梅蕘輕拍著她的背,一雙溫熱的大手,搭上梵笑顫抖的肩膀,輕聲的誘哄著,不敢說,自己的心,因為她的淚,已經深深的煎熬起來。
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註定了要傷心。
在錯誤時候,遇見對的人,是種荒蕪;在對的時候,遇見錯誤的人,是種捉弄;在對的時候,遇見對的人,是總幸福……
能遇見,是對的時候,還是錯誤的時候,也好過不見。
心像著了火,燃燒的生疼,為孟飛,也為自己……
這個女人,天生屬於熱烈源,誰能夠抗拒,他們都是遊走在黑暗和冰冷世界的棄子,遇見了她,只能沉淪,痛也罷,苦也罷,只要能跟著她。
梅蕘不知道自己可以跟在梵笑的身後多久,他想只要梵笑不趕他走,他就這樣一直跟著。
心在滴血,為這般疼痛的梵笑,可他卻沒有一點辦法。
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的弱勢,笑笑,對不起,沒有能力救孟飛。
他真的盡力了,可是那個曲狂是和孟飛扛上了,說什麼要孟飛遵守他的原則。
“梅蕘,孟飛不會有事的,對嗎?”
梵笑不知道是在安慰梅蕘,還是在安慰自己。
“不會有事的,這傢伙生命裡強的很!”
梅蕘和孟飛是世界上最熟悉的朋友,如果說這個世界還有誰值得他們彼此相信,那也只能是對方,共同經歷過那些苦難的歲月,梅蕘相信,孟飛這一關一定能挺過去。
因為他知道,孟飛是多愛眼前的這個女人。
“孟飛,你給我醒醒,我説過!你是我的!永遠是我的!沒有我的允許你不可以就這樣睡?我不允許,絕對不允許!聽見沒有!”梵笑聲聲高亢,氣勢凌人,兇悍的拍打著孟飛蒼白的面頰,啃噬著那蒼白的脆弱的美麗!
tmd!她從心底討厭他的蒼白,討厭他的昏迷,討厭他的昏睡!
“笑……笑……”一滴滴觸目驚心的紅,從他的嘴角滑落,絲絲縷縷。
血,儘管它綻放的美麗,綻放的妖嬈,一如盛開滴血杜鵑。
可梵笑,卻覺得,那是紅色的硫酸,每次滴落,都是腐蝕,都是毀滅,都是燃燒……
一張若冰雕般的絕美容顏,誘惑著世人的目光,載著脫離凡俗的清透,卻是那盛開在寒山的雪蓮,在此刻,豔麗如天邊的白雲,美得不染塵世,美得不似凡塵,美得讓人無法染指,美得奪了她的呼吸,美得讓她心痛!
孟飛,你這是怎麼啦?為何你的血一直一直到流呀……
梵笑的一滴淚,晶瑩透明乾淨,緩慢的從眼角滑過蒼白的頰,沒有色彩,卻似乎流逝了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