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安寧,祥和,能夠讓他銘記一輩子。
他記得他的母妃是一個隨性的女子,喜歡一張軟榻放在挑花林中,看書,嬉戲,他們母子二人經常在桃花林中追逐,偶爾父皇也會陪著他們一起嬉戲,那時天是藍的,水是碧的,人是幸福的。
而現在,物是人非,景物依舊,人卻早已變成了一抹塵土。
最後的一絲溫暖,也要從身邊離去,為何上天要這樣對他?
微眯著眼,看著那個半依著桃樹的女子,頭髮不似宮中女子一般綰起,只是隨意的用一根輕紫的絲綢綁起,很怪異的髮型,卻很美麗,幾縷調皮的長髮隨風起舞,撥弄她的額頭,她微斂著雙目,似睡未睡,風情從骨子透出。
身影在漫開的桃花,碧蓮的映襯下,嬌柔,嫵媚,紫色的輕柔衣衫,宛如漫山遍野那一朵盛開的蝴蝶花,那麼的柔和,那麼的寒冷,孤孤單單地綻放,嬌柔中摻雜著與天同存的魅力,不自覺誘惑著每一個路過的遊客,為之著迷,為之神魂顛倒。
素淨的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明明是溫和,卻讓人感受不到一絲溫暖,隨意的姿態中透露出她的自信,自信在風雨飄搖中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這一刻的笑笑讓他移不開眼。
這樣的風華豈是膽小懦弱的笑笑能有點,難道這麼多年來,自己和二哥都看走了眼?
梵玉嘆了一口氣,嘴角掛著一絲苦笑,這樣的一個動作之間,他似乎變了一個人,少了幾許風流神韻,多了幾分深沉,斜靠在梵笑身旁坐下,然後慢慢的道:“笑笑,我一直想不明白,現在的你到底是誰?”
梵笑微斂的眸子抬起,浮現幾分詫異,她沒有想到這梵玉此刻倒是學她來使用美男計。
一襲白衣飄飄,斜長的眼,似探索著在她的面上瀏覽,筆挺有型的鼻樑,在陽光下白皙潔淨,薄而紅潤的唇,微微抿起,隨風飄逸的白衣,非但沒有讓他冷然脫俗,反而渾身上下有種勾人的慵懶風情。
他果然不負他風流王爺之名,潔白的顏色都能穿出如此風情,難怪天下女子瞎了眼似的喜歡他。
美色壞事,梵笑一直知道,可此刻,這梵玉故意散發出來的風情還是讓她的心不自覺的多跳了幾下。
色不迷人人自迷,酒不醉人人自醉。
暗暗咬碎一腔銀牙,在疼痛中讓自己清醒幾分被美色迷醉的心神。
“我是誰,四哥哥和二哥哥不是檢查過了嗎?為何還要問笑笑?”
那日,梵沐下藥,不就是為了檢驗她的真偽嗎?當然,順便滿足一下變態哥哥們的慾望。
梵笑想到那日的屈辱,心中不是滋味,縱然她再怎麼灑脫,面對那樣的屈辱,也一直銘記於心,視為奇恥大辱。雖然使計傷了梵沐,梵玉,消了幾分心頭的怒火,此刻被他再次挑起話題,這語氣自然不太客氣,心中還是閃過幾分不快。
她嘴角微微翹起,勾出一道譏諷的弧度:“也許,四哥哥最近心事比較多,早衰吧!”
梵玉反手拍了拍梵笑的頭,為手下潤滑的柔軟而暗暗著迷。
“我知道笑笑恨我和二哥,我們不該強逼你。但是四哥哥要告訴你的是,我們是為了你好?”看到梵笑嘴角嘲諷的弧度越來越大,他笑容更加的苦澀,“也許,笑笑不相信四哥哥的話,但總有一天,你會明瞭,我們這麼做,是為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