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魅明白梵笑的意思,想要說他不相信,他一個字都不相信,忍不住了?騙鬼,這個狡猾的小狐狸一定是故意的。可是此時,他與梵笑貼的這麼近,近的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他的目光定定地看著梵笑清雅的眉梢眼角,她清澈的眼底,閃動著與纖細嬌小的外表截然不同的狡猾,卻奇異的令人注目,那種光輝不同於他見過的任何人,幾乎奪走他的心神。
這個女人不害怕他,見識到他殘忍嗜血之後,也不曾怕他半分,只是將他當成一個對手,會和他力抗到底,會將他剝光,會將他踢入水裡,還會嘲笑他,藐視他。
鼻端嗅到慵懶舒緩的香氣,鬼魅心神有些恍惚,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著了魔一般,如何都無法轉移視線。
回想這段時間自己的心情,他說不出的矛盾,他甚至想,如果沒有遇見這個狡猾的小狐狸,就好了。
假如不曾與她交手,不曾見過她的容顏,就好了。
但若是真的沒有遇見她,會是另一種的遺憾吧!或許連遺憾都不知道,只是繼續那樣簡單空洞的活著,連思念的滋味都不會品嚐。
他從來不曾想到過自己會為一個女人徹夜反覆,不能入眠,他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他會為一個女人如此神魂顛倒,這個女人就像一顆種子,帶著奇妙的滋味,在他的胸口滋長,彷彿春日的蔓草一般肆無忌憚地擴張,青蔥,茂盛,等到他想拔除時,已經長得漫山遍野,無能為力了。
這是他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新鮮感受。
梵笑悄悄的眯起眼睛,從細細密密地縫隙間窺視著鬼魅,她不奢望她拙劣的謊言能騙過這個精明的男人,只見他此時輕蹙著眉頭,鼻尖上沁了幾點汗珠,喘息急促,還殘留著激情之後的慵懶,往日裡白皙妖嬈的面龐籠罩了淡淡紅暈,那雙勾魂攝魄的眼眸卻是闔了起來。
彷彿感應到她的注視,鬼魅唰地一下睜開了眼,那曾經如地獄寒潭般邪魅而冰冷的嗜血眸子,如今盛滿的全是對她的濃烈情意,梵笑心頭一顫,像是被他眼中的電流擊中一般,身軀微抖。
卻有不敢相信自己所見,她才不會相信自己的眼睛,有時眼睛也不為真。
一個寧願遊戲人間的心,已經在一次次傷害中冷了,要她如何暖起來,如何相信這世界還有多少真愛?
她淡笑:“信……不信……由你!”
這個男子能輕而易舉從重重包圍的侍衛中間將她帶出來,武功之高,心思之深,可見一般,但他到底在圖謀什麼,她一點也看不出來。
難道他也煞到她了?不會吧!最近的桃花運是不是好的過頭了?
而他對她的事情究竟知道多少?她也無從知曉。
她不敢再憑感覺去分瓣別人情意的真假,因為感覺有時候也會騙人。
雖然她的感覺告訴他,這個男人不是善類,可他眼中的深情,讓她有了一絲不確定。
不是怕傷了他,而是怕傷了自己。
靠,想起這個男人的變態手段,梵笑心有餘辜,若不沒有必要,她還真的不想招惹他。
“我信!”說出口後,才惱怒起自己,為何這般的沒有大腦,明知道這個女人狡猾如狐狸,卻偏偏容不得她有一絲不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