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近透明的身姿,飄渺如雲絲,淡淡的被長袍攏著,而長袍卻再不是黃色,而是淡淡的白。
這人明明就在眼前,為何如此清淡如煙,霧靄沉沉?
心中一陣酸楚,她明白這個男人的心酸,任何一個男人強了自己的妹妹,那滋味都不會太好受吧!
呼吸,自動的放輕。
梵笑怕,怕呼吸重了,他的影子就散了。
霜白,他的顏色,淺的讓人心疼,這顏色太單薄,薄的象暖春最後一抹冰片,隨時被吹化。
不敢伸手,因為梵笑知道,自己的衝動會讓這個男人消失無蹤。
髮絲被吹動,根根搖曳,如此亮眼的發,彷彿凝結汲取了他全部的精血,在他乘風而去後成為人間唯一的殘留記憶。
這男人何時這般單薄了。
“二哥哥。”不知道為什麼,這一瞬間,梵笑心魂欲裂,張開嘴叫著他,可她的聲音,為什麼只能在心底徘徊卻喊不出聲?
眼角,有些酸澀,心情無法平復。
“笑笑!”半側著臉,面容如雕刻般英俊,目光隱在臉部的陰影中,“你來了。”
心電感應,即使梵笑沒有出聲,梵沐也知道,那個能讓她呼吸都緊張的女人,除了梵笑不會再有他人。
太有性格的女人人,會在人群中散發著獨特的光芒,吸引人的目光,只可惜往往如月華星芒,太高,太遠了,難以親近啊。
而他與她的距離更遠,因為他們是兄妹。
“你瘦了!”梵笑的手一伸,捏住了他的下巴,數月不見,手中的臉更加的消瘦,連下巴都尖了,捏在手中只有小小的一點。
她的二哥哥怎麼這般消瘦了?
“你倒是胖了!”他微微的牽動了下唇,彷彿是在笑,又彷彿是無奈。
長長的睫毛顫動著,是蝴蝶垂死前最後的掙扎,也是他心靈的掙扎。
這丫頭沒心沒肺,氣色竟然比以前更好,風情更甚,看來他們是兄妹的訊息根本沒有打擊到她。
這樣也好,只要她活得開心就好,痛苦自己品嚐就好。
細細的看她,恨不得將她深刻在心房,烏鴉鴉的青絲綰成平髻,簡單地插著幾支點翠玉簪,月白色的掐腰夾襖服帖地裹在身上,腰肢象風中的柳般柔韌,偶爾吹過風,打在靚藍色的八幅裙上,溝勒出圓潤挺翹的臀,搭在穿著綠色襦衣的翠玉肩上的一隻手,細白如瓷,晶透剔透,在這陰沉的天氣中發出皎潔的瑩光,美得驚心動魄。
難怪這丫頭到哪裡都是禍水一枚,這般的絕色,天地間能有幾人?
“二哥哥。”心頭,似乎有什麼被他打碎。
這個男人一直以來強勢的可怕,可現在卻一個這般淡薄,彷彿風一吹就消失一般。
而在他微笑的時候,梵笑看到他顫抖著的眼瞼邊,一滴清淚緩緩劃過臉龐,順著臉頰,凝結在尖尖的下巴處,啪的一聲滴在奢華的宮殿,更滴落在她的心田。
低下頭,湊上唇,親上他尖尖的小下巴,噙著那一滴晶瑩,捲入舌尖。
酸酸澀澀的,是這孤傲的人心底的味道。
一寸寸的細吻著他的肌膚,這是梵笑第一次主動吻他,梵沐驚愕的忘了抗拒,他一聲輕哼,呼吸頓時亂了,梵笑在他的喘息間吮上他的唇,用力汲取著他的甜蜜汁液,柔柔的開啟他的唇,笨拙的舌尖被她含著,啜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