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看了眼大笑的小孩子們一眼,又說:「你們笑什麼啊?沒睡過懶覺啊?」
有膽子大的孩子說:「沒在考試的時候……」
眼鏡老師頓時一個眼刀殺過去,孩子們察覺到氣氛不對,一個個安靜下來。
中年男人滿意了,叮囑許拙一句:「別睡了啊同學,好好做題。」
才帶著一眾老師朝其他班去。
而許拙則留在座位上,等眼鏡老師都走了,才把揉眼睛的手放下來,轉過頭,脖子都紅了地沖邢刻噘了噘嘴。
其他同學笑話許拙的時候,只有邢刻沒有笑,不僅沒有笑,還有點不高興,臉色特別冷。
直到許拙這麼朝他做表情,邢刻才軟化一些,收回臉不說話也不看他。
於是這點軟化就像假的一樣,等考試結束許拙膩乎上來時,說得還是特別不留情面的:「誰讓你考試睡覺。」
許拙被訓地小腦袋都低了,嘀咕了句:「上小學可真難。」
題目難,沒有邢刻難,連睡覺都難。現在這個班的小朋友看見他還會特地說一句「哎,那個太陽曬屁股的同學」呢。
得虧許拙臉皮厚,這要是臉皮不厚點,小學頭一天的積極性就給打擊沒了。
邢刻說:「你現在會講壞話了。」
許拙瞪大眼:「這哪裡叫講壞話,這明明是實話實說。」
邢刻還想說點什麼,戴眼鏡的老師收好卷子之後,卻是沒多久又讓他們立正坐正了。
卷子考完,不能立刻改出,所以今天這天不算正式上課,只能說是個學前儀式,僅半天時間。
主要內容除了考試之外,就是適應小學的鈴聲,然後由監考老師來給他們講一些規矩。
比如上課要坐端正,要如何舉手發言,以及之後正式分班上課的時候,要準備姓名卡,方便讓老師認人云雲。
許拙聽完這些之後,重點還是在「分班」上。
等老師一宣佈下課,就立刻眼巴巴地轉頭看向了邢刻。
他現在已經認清了兩個人可能不在一個班的事實了,所以他開始在意另外的事情。
一個寒假過去,邢刻立刻翻臉不認他的事,許拙記得可是很清楚的。
他也相當於是重生,所以這樣的變化,也會給許拙帶去不安全感。
想想一個寒假邢刻就能不搭理他,真的小學分班六年,能發生的事可太多了,等到那時候,邢刻會不會連他叫什麼名字都不記得的了?
一想到這裡,許拙立刻正正經經道:「阿刻,就算以後我們不在一個班,你也得和我一塊上下課哦。」
邢刻看了他一眼,沒理。
許拙就去拽邢刻的袖子,耍賴皮道:「答應啊答應啊。」
邢刻嫌棄:「你怎麼這麼煩人。」
許拙嘿嘿嘿地笑起來。
經過暑假尾巴時常和許家吃飯的事件後,邢刻偶爾又能露出一點親近的模樣。雖然說出口的話比以前難聽了許多,但許拙聽得懂他不是這個意思的。
「你是不是答應啦?」他湊近了用圓眼睛期待地看邢刻。
邢刻偏頭看了看他,很冷酷道:「沒有。」
許拙一呆。
這不答應怎麼行,不答應不就四捨五入等同於不要當朋友了嗎。
回家的路上,許拙立刻開啟了小黏糊的模式。
左邊冒頭說:「要一起走!」
右邊又冒頭說:「不一起走我生氣!」
再跑到前面道:「我生氣了就不和你做朋友了,你說話不算話的!」
等到這句,邢刻才終於停下來,轉頭看許拙說:「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了?」
還真有,但許拙不敢說了,